在寺内不得出,颇为无趣。
刚一站到岁初眼前,就见她盯着自己目不转睛,他不由后退一步:“做什么?”
“你吃了易容的丹药?”沈岁稔心跳如雷,他的眼睛居然是碧色眸子,和师父不戴幻隐符时一样的颜色。
而且因为眼眸一变,居然还与师父有两分相像。
程之舜随即伸手揉脸,哪知旁边高大的男修一把抓住他:“你,叫什么?父母是谁?”
“放手。”程之舜涌动法力推开他,意识到自己刚睡醒忘了掩饰真颜,迅速一抹眉眼恢复黑眸,“岁初,看在你的面上我不与他计较。”
说着,人已极快闪身到院门口。
司徒黄裳哪那么容易让他走,嗖嗖的放出一张符纸并堵住院门。
程之舜这边本来避开了符纸,万没想到沈岁稔会突然移形换位,将定身符再次拍在他背上。
“我们找个房间聊聊前次那位面具女修。”沈岁稔无视他的怒目,先司徒黄裳一步开口。
并在同时,向神识扫来查看的雷盾真人传音无事。
言罢,率先带人进去客院静室,并在后者疑感的目光下,快速布上阵盘才说:“司徒师叔,弟子在浮光城生活好些年。
认识时元前辈在浮光城历炼时救的修士,他离世前讲过两位或出自仙游宗,心向往之。
所以晚辈入宗之后,特意找人打听过两位想有个照应,没想到时元前辈早不知所踪。
前次遇到肃羽真人……”她说的九分真一分假。
三年前打听师父引起谭师兄警觉后,她极力搜寻记忆里师父曾与自己说过的话。
终于在旮旯犄角,找到师父和自己路过浮光城时,自己神情不愉。
师父就讲她少年的乐事,说出门历炼,有次自不量力在浮光城外救人不成,反被围攻打劫而受伤,事后被谁谁及时救援并说教许久。
当时提到谁谁,师父就停顿下来,还带她去探被救修士,说故地重游一番,却不料那人早已陨落。
努力核计其陨落时间,正好是在今生自己离开浮光城之前。
而这个说教的谁谁,她怎么推算都应该是司徒黄裳才对。
尽管说法还有些许暇次,但拿出来也能讲的通,希望以后别再引起误会。
“原来如此,怪道谭师兄说你可能是故人之后。”司徒黄裳目前没回宗门,只知些简单信息。
沈岁稔暗暗松口气,此事总算圆了过来,她赶紧拉回他的注意力:“师叔,您看这个人可眼熟。”
她火速以木灵力在半空绘出面具女子的整个形貌。
“小妹!是时元。”修士筑基形貌即定,就算戴着面具,司徒黄裳也一眼认出,“她在哪儿?”
不等沈岁稔回答,他想起之前的对话,立刻抓过还被定身的程之舜,并在其眼前打出奇特的手诀:“你知道。”
程之舜除了眼珠能转,全身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自是不会回答。
但他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偏偏眼前之人紧接着动作如电,弹出一滴精血入自己眉心,并瞬间融合。
体内一股奇异的暖流,毫无阻碍的流向心尖,让他心跳都漏了几拍,刹时与眼前之人同一频率。
“你是……”时元的孩子?司徒黄裳怔怔的看他。
沈岁稔心下一凛,迅速揭下他背上的定身符。
程之舜一获自由,刷的拔剑:“岁初,罔我当你是朋友,你背后捅刀。”
“别激动,我们只是找你确认一件事。
也别动手,这个大五行罗天阵是元婴真君亲制,十个元婴也打不破,且没我的放行,你出不去。”沈岁稔两摊开,没做任何防御。
此时再看他的眼睛,已与平常无异,但有了刚刚的印象,怎么看都与师父有那么些像,“能告诉我们那位女修……”
“不知道,她劫持我离开五方城后,也就前两天见过。
你开阵,不然我就捏碎师父的求救符。”程之舜故意不看司徒黄裳,他现在只想静静。
但司徒黄裳不想:“她是你娘。”
沈岁稔一个激灵,“前辈,同一祖先的后人,血脉都能相融。”会不会太武断了。
“别乱认亲。”程之舜咬咬牙,他一直怀疑那女人是自己的生母,才会查她过往又任她劫持。
可他没想到她会是仙游宗弟子,怪道要常年戴着面具。
他见司徒黄裳要再开口,冷冷道:“鬼月是我师父,也是我生父。”
一句话,惊呆沈岁稔和司徒黄裳两个。
“岁初,开阵。”程之舜就知道会这样,哼,道门就爱看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