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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想到口袋里的备用手机,那可能是他与外界联系、保护关键证据的最后希望,他瞬间爆发出一股源自心底的力量。他咬紧牙关,面部因用力而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身下的座椅。他拼尽全身力气,艰难地将手一点点挪向口袋。每一寸的移动都像是在攀爬陡峭到近乎垂直的悬崖,每一次肌肉的收缩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缓慢得让人绝望。终于,手指触碰到了手机那熟悉的轮廓,那一刻,他心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庆幸,仿佛在狂风暴雨的黑夜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此时,车外的世界已然乱成了一锅粥。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像是无数只受惊的鸟儿在绝望地哀鸣;车辆的警报声尖锐刺耳,在空气中肆意回荡,划破了原本紧张的氛围;人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混乱而嘈杂,让人分辨不出其中的内容。而在这一片喧嚣嘈杂中,远处传来了警笛声。那警笛声由远及近,起初像是微弱的风声,渐渐地,如同一阵阵响亮的战鼓,在他混沌的意识里,成了最动听的旋律。那有节奏的鸣笛声,仿佛是希望的号角,一点点驱散着他心中的恐惧与绝望。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急促而又坚定,一步一步地朝着他靠近。他虚弱地笑了笑,心里清楚,救援的人终于来了。
“快,这边!把车门拉开!” 一个洪亮的声音陡然响起,那声音中气十足,听起来像是救援人员在指挥。随即,有人用力拉着变形的车门。金属扭曲的声音嘎吱作响,每一次拉扯,都像是一记重锤,让郑建国的身体跟着剧烈震动。疼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但他心里明白,这是重获新生的希望。他紧紧地闭上眼睛,默默忍受着这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小心点,把他抬出来!” 又是一声呼喊。车门终于被拉开,刺眼的阳光瞬间如洪流般射进车内,仿佛是天堂洒下的光辉。郑建国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几个救援人员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他们穿着橙色的救援服,那鲜艳的颜色在此时显得格外温暖。他们的脸上带着严肃而又关切的神情,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对他伤势的担忧。其中一个年轻的救援人员赶忙说道:“伤者情况危急,快!” 那焦急的语气,让空气中的紧张氛围又浓重了几分。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郑建国从车内抬出,动作尽量轻柔,仿佛捧着一件珍贵的瓷器。可每一次触碰还是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撑住啊,同志,救护车马上就把你送医院。” 一个救援人员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鼓励,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力量。很快,郑建国就被抬上了救护车,车轮滚滚,驶向医院。
在一片混沌与疼痛中,郑建国悠悠转醒。刺鼻的消毒水味如针般直刺鼻腔,那浓烈的味道瞬间充斥着他的感官,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头顶惨白的灯光晃得他双眼生疼,眼前像是笼罩了一层薄薄的迷雾。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看清周遭的一切,可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击打过,每一次思维的转动都伴随着锥心的痛楚,疼得他不禁呻吟出声。
他下意识地想要挪动一下身体,渴望换个更舒服的姿势缓解疼痛。然而,左手却传来一阵冰冷且沉重的束缚感。
那股寒意顺着手臂直抵心底,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艰难地扭过头,脖子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绷得紧紧的,这才惊觉自己的左手竟被一副锃亮的手铐紧紧铐在病床上。手铐的金属质地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那光芒如同恶魔的凝视,仿佛是一条狰狞的毒蛇,死死地锁住他的自由,让他动弹不得。
郑建国满心疑惑与震惊,大脑还没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中缓过神来,一个身着笔挺制服的民警迈着沉稳的步伐从病房的角落走了过来。民警面容冷峻,像是一尊毫无感情的雕像,眼神里透着审视,仿佛能看穿他的每一个想法。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古代的执法官,不怒自威。
“你涉嫌危险驾驶。” 民警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像重石般砸在郑建国的心头,震得他心神俱颤。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郑建国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错愕与愤怒,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事情。
郑建国满心的急切如汹涌的潮水,他张嘴欲向民警辩解自己的清白,可话到嘴边,舌头却像被钉住一般。
他这才惊觉,自己的证件和手机竟都不见了踪影。那些证件,不只是他身份的简单证明,更是他过往无数个日夜艰辛调查的重要线索载体。每一本证件上,都凝聚着他追寻真相的执着与汗水,像是他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