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他藏身的灌木附近停了下来。司机在周围徘徊着,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像是死神的倒计时。郑建国能感觉到司机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灌木,在搜寻着他的踪迹。他的手心全是汗,汗水不停地往下滴,手指死死地抠住地面,指甲都快嵌进泥土里,把泥土都抠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过了似乎一个世纪那么久,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郑建国依旧不敢动弹,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司机真的离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从灌木中钻出来。他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树叶,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不知跑了多久,郑建国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组神秘的坐标。他努力回忆着王天传递给他的信息,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偏移。他的眉头紧锁,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了方向。终于,在一处被藤蔓和杂草重重掩盖的地方,他发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洞口轮廓。那洞口像是巨兽张开的嘴巴,黑黢黢地深不见底,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既紧张又期待的情绪涌上心头。这会是王天留下的安全之地吗?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那些藤蔓像是一条条大蛇,缠绕在他的手上。脚下试探性地迈出一步,紧接着整个人便钻进了这隐蔽的入口。
入口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那味道像是尘封了多年的腐朽气息,让人作呕。墙壁上挂满了青苔,摸上去滑溜溜的,他的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前进,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生怕触发什么隐藏的危险。他的眼睛努力适应着黑暗,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耳朵竖起,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音。
顺着狭窄的通道前行了一段距离后,眼前豁然开朗,一间简陋的安全屋出现在他的眼前。屋里光线昏暗,只有从屋顶缝隙中透进来的几缕微光,像是天堂洒下的希望之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珍贵。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屋内的桌子上。桌上摆放着几瓶矿泉水,瓶身上还挂着水珠,在微光下闪烁着,像是夜空中的星星。旁边是几包压缩饼干,包装虽然有些陈旧,但看上去依旧完好。看到这些维持生命的物资,郑建国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至少在这一刻,他不用再为生存的基本需求而担忧。他走到桌前,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咕噜咕噜” 地灌了几口,清凉的水流过喉咙,让他燥热的身体得到了一丝舒缓。
而在桌子的一角,一台老式收音机静静伫立着。它的外壳有些斑驳,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风雨洗礼。旋钮也有了些许磨损,上面的数字和刻度都有些模糊不清。但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它仿佛是连接外界的唯一桥梁。
他站起身来,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安全屋。目光扫到墙上时,一张手绘地图映入眼帘。
地图已经有些泛黄,边角微微卷起,似乎经历了不少岁月。纸张上的线条是用铅笔细细描绘而成,有些地方因为反复查看,墨迹已经晕开。几个红圈格外醒目,像是鲜血滴落的痕迹。他走近地图,俯身凝视着那些红圈标记的位置,每一个都代表着近期发生过 “意外事故” 的地点。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这些红圈,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事故现场的惨烈画面:坍塌的桥梁下扭曲的车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成了废铁;熊熊大火中化为废墟的建筑,火焰舔舐着一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弥漫在空气中的刺鼻气味,像是恶魔的气息,让人窒息;人们的惊呼声、哭喊声,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哀嚎…… 他的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疙瘩,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疑惑,这些真的只是意外吗?还是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那些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消逝,而真相却被黑暗所掩盖。
他收回思绪,转身走向桌子,拿起那台老式收音机。收音机的外壳是暗沉的黑色,上面的旋钮已经掉了一些漆,露出斑驳的金属底色。他轻轻转动调频旋钮,旋钮发出 “咔哒咔哒” 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寂静的安全屋里敲响的警钟。他全神贯注地调整着,眼睛紧紧盯着收音机的刻度盘,手指微微颤抖着,终于调到了那个特定的频段。
戴上耳机,嘈杂的电流声后,断断续续的摩斯电码传进耳中。那 “嘀嘀嗒嗒” 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仿佛是命运急促的敲门声。郑建国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解码本,手指在纸张上飞快地移动,像是灵动的舞者。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电码和对应的文字,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随着解码的内容逐渐清晰,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原本就紧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