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长时间的逃亡和精神高度紧张,早已让他身心俱疲,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暴风雨击打的孤舟,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浪涛吞没。
他的脸上写满了憔悴,胡茬杂乱地布满下巴,像是一层黑色的毡毯。双眼布满血丝,那血丝如同交错的蛛网,记录着他无数个无眠的夜晚。然而,眼神却依旧透着一丝坚毅,那是对真相执着追求的光芒,是在黑暗中不屈的信念。他的衣衫破旧不堪,沾满了逃亡路上的尘土和泥水,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他一路的艰辛与沧桑。手中紧紧握着备用手机,仿佛那是他与希望唯一的连接,只要紧紧握住它,就还有一丝机会能扭转乾坤。
终于,他来到了城郊的废弃水泥厂。这座水泥厂曾经是城市的工业象征,机器轰鸣,车辆穿梭,一片繁忙景象。工厂里的工人忙碌地工作着,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然而如今,它已被岁月遗弃,宛如一座破败的空城。巨大的厂房在夜色中隐隐矗立,像是沉默的巨兽,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厂房的墙壁斑驳脱落,如同老人脱落的牙齿,露出里面灰暗的砖石。窗户玻璃破碎不堪,冷风呼啸着灌进空荡荡的车间,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是冤魂的哭泣,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
这里是他和王天约定的紧急联络点。
郑建国猫着腰,在厂区里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落得极轻,仿佛生怕踩碎了这死一般的寂静。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耳朵竖得像雷达,捕捉着周遭哪怕最细微的动静,生怕惊动了潜藏在这死寂空气中的未知危险。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努力地搜寻着,像两颗警惕的寒星。微弱的月光从云层的缝隙中艰难地挤出来,洒在大地上,为他提供着些许指引。终于,在厂区的角落,那略显破败的配电室映入了他的眼帘。月光洒在配电室的房顶上,给它镀上了一层银白,让它的轮廓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好似一头蛰伏的巨兽。
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郑建国的心头,重要的东西就在里面。他的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他快步朝着配电室走去,脚步虽快,却依旧保持着警惕。来到门口,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握住那布满铁锈的门把。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轻轻一推。门轴发出 “嘎吱” 一声刺耳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惊悚,仿佛是黑暗发出的警告。
郑建国的身体瞬间僵住,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好在周围并没有传来任何异样的动静。他这才缓缓走进配电室,一股陈旧的铁锈味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轻咳了几声。他赶忙捂住嘴,生怕这咳嗽声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他扫视着四周。这里的一切都显得破败不堪,废弃的设备东倒西歪,地上堆满了厚厚的灰尘和杂物。突然,一个黑色的物体在角落里闪过,他心中一喜,快步走过去。果然,那是一个黑色公文包,它静静地躺在地上,像是一位沉默的守护者,等待着被开启。
郑建国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此时,他的双手因为激动和紧张而有些颤抖。他轻轻捧起公文包,只觉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无数人的命运。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拉链,映入眼帘的是一份标着 “绝密” 的档案。
看到 “绝密” 两个字,郑建国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他意识到这份档案的重要性非同一般,小心翼翼地翻开档案。一行行文字映入他的眼帘,而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档案记载着令人震惊的内容:那座坍塌的立交桥使用的劣质建材,竟然来自某退役军事设施的拆除废料。郑建国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仿佛看到了立交桥坍塌的那一幕惨状:钢筋扭曲,混凝土块四散飞溅,车辆像玩具一般被掀翻,人们在惊恐中呼喊、挣扎……
当他继续往下阅读,新的内容如同重磅炸弹般,让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蹿脑门。档案中赫然显示,更可怕的是,检测表明这些被用于立交桥建设的劣质建材竟具有轻度放射性。
郑建国的呼吸陡然一滞,手中的档案险些滑落。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行字,仿佛要把它们看穿。“放射性…… 这意味着什么?” 他在心里惊恐地自问。那些因为桥梁坍塌而受伤的人,在废墟中痛苦地呻吟,却不知自己已经暴露在了辐射的威胁之下;那些勇敢的消防员冲进废墟救援,他们矫健的身影背后是未知的辐射风险;还有周边的居民,他们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却还要面临放射性物质带来的潜在危害。无数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