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后,他迅速转身,伸出手去拉侯亮平。侯亮平也顺利翻出,两人落地的瞬间,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向厂房,只见厂房里手电筒的光仍在晃动,那些人的搜寻仍在继续。
厂房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木高大挺拔,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了天然的掩护屏障。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借着树木的掩护,朝着树林深处快速奔去。
终于,穿过那片茂密的树林后。眼前出现了一条偏僻的乡道,像是一条黑色的丝带蜿蜒在夜色里。月光洒在路面上,泛着清冷的光。
侯亮平停下脚步,微微喘着气,抬手遥遥指向前方大约五百米处的一个公交站。那公交站的轮廓在月色下隐隐约约,像是黑暗中的一座孤岛。
他低声而果断地说道:“在那儿会合,分头走,这样目标小些。” 郑建国微微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与信任。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他们明白,分头行动或许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
两人对视一眼,旋即各自转身,朝着不同方向疾行而去。郑建国选择了沿着田埂走。田埂狭窄而曲折,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
稻子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一群沉睡的卫士。他猫着腰,脚步放得极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生怕踩断一根草茎发出声响。
他的眼睛不时回头张望,警惕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每一次回头,都是对潜在危险的一次确认。
他仿佛能感觉到,在那黑暗的深处,有一双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每一阵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稻田的簌簌声交织在一起,在他听来却像是追兵逼近的脚步声。
夜风吹过稻田,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一首低沉的摇篮曲,却也正好掩盖了他的脚步声。
不知走了多久,那公交站的轮廓终于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月色下,公交站冷冷清清,空无一人。那破旧的站牌在风中微微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郑建国快步走到公交站,靠近时刻表一看,末班车早已开走。他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明白今晚是无法借助公共交通离开了,但这也意味着这里相对安全,没有太多无关人员会注意到他。
郑建国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可疑迹象后,这才蹲在站牌后面。他的身体尽量蜷缩,将自己隐藏在站牌投下的浓重阴影里。此时,夜已深,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微微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掏出新买的备用手机。这手机就像他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桥梁,承载着他的希望与使命。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触碰,打开信息编辑界面。每一下点击,都像是敲响一次命运的钟声。
在脑海中思索片刻后,他开始输入暗号信息给赵宇。赵宇是他信得过的伙伴,关键时刻能助他们一臂之力。这些暗号是他们之间长久以来形成的秘密语言,只有彼此能懂。每一个字符的输入,他都格外谨慎,生怕泄露半点风声。他知道,在这腐败势力无孔不入的环境里,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明天中午,图书馆见。”
郑建国刚将手机藏回怀中,警惕的神经还紧绷未松,远处便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如沉闷的雷声在寂静的夜里滚滚而来。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他的心猛地一揪,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危险的可能。是腐败势力的爪牙追来了?还是偶然路过的无关之人?在这危机四伏的境地,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立刻转身,猫着腰快速藏进旁边的灌木丛。
灌木丛的枝叶繁茂,带刺的枝条划破了他的脸颊和手臂,传来阵阵刺痛,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拼命往里钻,将自己尽可能深地隐匿在其中。他屏住呼吸,耳朵却像雷达一般捕捉着摩托车的动静。每一声引擎的轰鸣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透过灌木丛的缝隙,他紧张地向外张望。只见摩托车在公交站前稳稳停下,扬起一小股尘土。
骑手坐在车上,身形挺拔,片刻后,伸手摘下了头盔。昏黄的路灯光洒在那人脸上,郑建国仔细辨认,这才发现是侯亮平安排来接应的人。
他心中的巨石稍稍落下,但仍未完全放松警惕。他在灌木丛中又停留了片刻,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其他可疑迹象。
那接应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郑建国的存在,朝着灌木丛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传递出一种 “安全” 的信号。
郑建国深吸一口气,缓缓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