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紫檀木杖的手剧烈颤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对面抱着孩童的沈清溪。

竹影斑驳，撒在沈清溪的身上，将那张与记忆中重叠的面容镀上淡淡金光。

老人喉头滚动着发出呜咽，干枯的手指痉挛般屈伸，仿佛要抓住飘散的幻影。

“轩儿......爹爹的轩儿是你吗...”

“是你…是你来看爹爹的吗？呜呜…呜呜…我的轩儿！”

温热的老泪砸在斑驳的杖头上，他踉跄着向前扑去。

锦缎长衫下佝偻的脊背剧烈起伏。

怀中的韩灵犀被这声喊吓得放声大哭，沈清溪下意识后退两步。

一时没注意脚下，险些崴脚他抱着孩子的手臂微微发抖。

慌乱间连声道：“老人家，您定是认错人了！”

听到怀中灵犀的哭泣，沈清溪有些担心孩子被吓到。

急忙轻声安抚道，“灵犀乖…有爹爹在…啊不哭不哭……”

见到对面的人还想靠近，采星和其他两名侍从急忙挡在沈清溪身前。

挡在最前面的采星道“这位老爷您怕是认错人了，还请自重。”

贺老太爷却似完全听不见阻拦，枯槁的手掌仍固执地向前探着。

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这双眼睛......轩儿是爹爹啊….....轩儿你看看我！呜呜。”

杨氏皱眉仔细的看了沈清溪一番，若不是他亲眼看着贺明轩入土。

可看着沈清溪那年轻的的容颜，还有一些细微的诧异。

只怕也会认定这便是她妻弟，看到沈清溪怀中抱着孩子。

被他们吓得哭泣不止，连忙上前扶住情绪激动的贺老太爷。

“爹…爹…他…不是，小弟，您慢点。”

贺老太爷满含热泪，哭泣不止，“呜呜…轩儿…是我的轩儿！”

杨氏急忙歉意的对沈清溪道歉。

“这位郎君着实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咱们是威远将军府的，这位是我们家老太爷。

将郎君认错了我家已故的妻弟，还请见谅。

还请告知府上，该日定然登门致歉！”

尤其是哭泣不止的韩灵犀，更是自责惭愧。

沈清溪皱眉，看向贺老太爷，那悲痛的神情。

心中难免有些同情，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位老爷，只怕心中悲痛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