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顺的“化用万千”击去。
“师叔,让侄儿来!”
南宫婉要驱虎吞狼、静夺渔人之利的伎俩,是个人都能瞧清楚。李庸一不愿在负气出走的魏七面前被当做是贪生怕死的懦夫,二赌方才刚刚救了自己的顾惜颜不会如此反复、痛下杀手,立马越过魏七,拼着浑身伤痛,咬着牙上前硬接。
魏七虽不知顾惜颜为何留下暗号,却又不能与自己联手,料想恐有致命把柄被对方握在手中,是以才不敢妄动。适才二人以眼神交流,也读出其中无奈。当即向南宫婉扑上。他右手使剑,左手运掌。虽斗得节节后退,却也咬牙坚持,凭借老辣的临敌经验,不曾轰然溃败。
白诺城的伤势尚未痊愈,南宫婉先声夺人,一掌击溃阿虺,又斗玄衣女子妙有,脑子里还有一个不断挣扎想要夺回神识主导的白诺城,所以虽然她嘴上嘲弄魏七是虚言壮胆,实则她也不过是八斤八两,好不到哪里去。
二人正斗得紧要,南宫婉忽然周身一僵,就在这两道灵魂争夺身躯主导之时,久历江湖的魏七抓住了机会,当即撤掌持剑,双手同握,使出一记千潮怒江剑法中的“鲸饮且吞海”,剑势如飓风狂飙,割得白诺城周身衣衫破碎,如受凌迟。若非一身精湛的内力硬抗,恐怕肉都要被削下几十片来。
外患本不足为虑,可内忧实在紧急。南宫婉栽倒在地,再不管远处假装相斗、逢场作戏的顾惜颜、李庸二人。躬身弹起,便转身向林外奔去。只听林外哗哗水声由远及近,轰鸣隆隆,不知林外是有瀑布激流,还是有汹涌大江。
奔出山林才发现,原来林外是一片草木稀疏低矮的荒原,土地龟裂干燥,砂石细碎,像沙漠又似戈壁,一条黄沙浑浊的大江汹涌奔腾,江面虽然不宽,但是水流却甚是湍急。
魏七紧接着追出,纵身一跃,还未落地,便向下方的南宫婉的颅顶呼呼落下两掌。南宫婉昂首仰天,抬掌相接。二人一上一下,四掌快轰,直震得魏七落地之后,双腿膝盖以下尽数没入土中才能站定,满地飞沙走石、黄土激扬。
“少阁主。令尊虽是被仁宗所害,但是白诺城却是无辜,连他自己也被囚禁于皇陵地窟之中,受尽折磨,以致今日邪魔俯体、不能自制的境地。他若要睚眦必报,或是想斩草除根,以他的修为,恐怕你已死了好几次。就像今日,我若杀你,什么仇什么怨也休说了。可我今日先救你又放你,望你勿要被仇恨所蒙蔽,误了自己,也误了半月阁赫赫威名。此时半月阁山门虽毁,但只要公子一息尚存,志气不堕,便早晚有重振旗鼓的机会。”
言尽于此,顾惜颜一剑震开李庸,便又忍着四肢丹田的剧痛,施展轻功,径直向林外奔去。李庸气喘吁吁,却若有所思,可也只恍然片刻,便紧随着追了出去。
黄沙戈壁的江边,魏七的佩剑插在地上,二人正四掌硬轰。南宫婉胜在掌力更猛,内力更纯,可却被白诺城跃跃欲试想要冲出的神识搅得心神纷乱。魏七虽武力不足,但胜在集中一念,心无杂碍。二人各有长短,一时竟然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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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七已是当世一流高手,顾惜颜知良机已到,岂可再误。当即挺剑冲去,南宫婉神识敏锐,余光一见顾惜颜突然横里冲来,料想多半不是相助自己,恐怕还是为了乘机将自己再次打得昏迷沉眠。
前虎后狼,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容她再存两全其美之妄想,当即放手搏命,不顾白诺城就要冲出的神识,也要拼上一把。
她娇斥一声,雄浑精纯的真气鼓动衣袖,她竟以伤病未愈之躯,在《玄姤经》的妙用下,使出十成怒仙掌力。
原本还势均力敌的局势瞬间失衡,魏七抽回利刃,横剑相阻,佩剑在南宫婉的掌力之下,竟脆如薄纱,当即碎成数十块残片,叮当落了一地。他又以掌力硬生生接住,身子轰然下坠,如雷霆灌地,半个身子都被打入土中,直没至腰。头颅和双臂轰然垂落,一时不只是死了,还是晕了。
南宫婉施展全盛之功,欲杀鸡儆猴,一掌刚毕,罩着魏七的面门又下一掌。
如此快绝,又近在咫尺,天下谁人能救?
便在此时,站在林边的李庸忽然爆喝一声:“白诺城!”他运功嘶吼的声音伴着激扬的黄沙远远滚出,“你忘记眉庄柳琴溪了么?你忘记苏慕樵对你的教诲了么?”
“随雨……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