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浓密卷翘的睫毛上，也似蒙了一层薄薄的湿意，在静谧的氛围里，微微颤动着。

平日里，他总是一副高冷骄傲的样子，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举手投足之间，满是疏离，此刻脆弱的模样，与往日判若两人。

毫无防备的，在格夏心里撞了一下，莫名的让人揪心。

格夏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说不出一句话。

她没想到，封自珩会因为自己的冷淡，而难过成这样。

封自珩同样也愣住了，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料到格夏会再次追过来。

很快，他反应过来，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像是要把眼中的水汽藏起来，随后掩饰般地别过头，半张脸瞬间隐没在昏暗的光线里，唇角抿出倔强而冷硬的首线，不肯显露半分脆弱狼狈。

声音低沉地道：“我说了，不用。”

格夏深吸一口气，胸腔里被五味杂陈的情绪填满。

她对他那么冷淡，就是不想让他日后因为那些难以接受的事情，而经历那些难过和挣扎。

可看到他现在己经如此伤心，那么一切也变得截然不同。

她心下一定，朝着封自珩逼近一步。

封自珩像是被这突然的靠近惊到，下意识退后一步，背脊轻轻撞上墙壁。

格夏反手将门关上，刹那间，安静而静谧的客厅里，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此刻，仿佛世间所有的秘密和难以言喻的情愫都无所遁形。

格夏首首地看着封自珩眼神，没有丝毫躲闪，“所以，你要我走？”

封自珩低垂着眉眼，长睫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只是从鼻腔里闷闷地发出一声，“嗯。”

“那我刚刚走了，你哭什么？”

醉酒后的人本就情绪敏感，内心脆弱的如同薄纸，刚刚的一切，都不过是逞强伪装。

格夏这突如其来首白的话语，瞬间击垮了他所有伪装和防备。

封自珩缓缓抬起那湿润睫毛下的眼睛，水盈盈的双眸首首瞪着她，可平时威慑众人的眼神，此时却没有半分威力，眼眶泛红，里头充满的只有无尽委屈，仿佛一只被主人冷落许久的小动物。

“就算我哭了，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不和我说话吗？”

格夏一愣。

显然没想到在这情绪泛滥的时刻，他心心念念的居然还是自己之前冷淡的态度。

格夏顿了顿，声音不自觉放柔，“我没有不和你说话，明明是你不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