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澈几乎下意识说:“妈妈会不开心吧。?£精+武¢{小±|1说2网`e ?最a¥新.×章a节:更\新/?¢快;.”
格夏转头看着少年,他眼睛还红红的,心里一定委屈。
想了想。
“你想去旅游吗?”
晏安澈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女生,不知道她问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或者说,是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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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鹏翼带老婆孩子去旅游的地方,距离家并不远,开车两个小时,去了一处山上,会在那住几天,只给晏安澈留了一百块钱。
格夏听说之后,扯了扯唇角,“打发叫花子呢。”
晏安澈抿着苍白的唇,低下了头。
格夏顿了顿。
好像一不留神把他骂了。
原主早就不在意自己这个父亲。
晏安澈却不一样。
格夏带着晏安澈跨省去了南方城市。
这是晏安澈第一次看到海。
广袤无垠的蔚蓝闯入视野,海浪翻涌,海风轻抚,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将他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所有的伤心委屈在这海天之间,仿佛从未存在过。
小朋友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
很快见少年一边笑一边往海边跑。
这边气温很高,格夏入乡随俗的买了两套夏装。¢p,o?m_o\z/h-a′i·.?c~o^m.
白色短袖衬衫被风吹着敞开,下面一件十分宽大的印花大裤衩,笔首的小腿露在外面,白皙的手指掂着椰子水,懒洋洋的走到躺椅那坐下,视线追随着在海里疯玩的小孩儿。
在原主父母感情没有破裂的时候,是很幸福的一家西口。
在他们姐弟的记忆里,晏鹏翼曾经是撑起整片天空的巍峨高山。
现在去翻他的朋友圈,还能看到过去的幸福。
字字句句都浸着温柔,他亲昵地称呼他们为‘我的宝贝’,信誓旦旦要永远做守护者,字里行间的爱意几乎要漫出屏幕。
可当他有了新的妻子,新的孩子,一切都悄然有了变化。
每年的家长会,晏安澈在老师面前都抬不起头。
“你爸己经缺席好几次了,实在工作忙的话,叫你妈来?”
而另一所学校的礼堂里,晏鹏翼永远西装革履,早早坐在前排,目光紧紧追随着小女儿欢欢的身影。
过年走亲访友时,一起回老家的原主和晏安澈永远只能落在后面,看着晏鹏翼怀里笑靥如花的欢欢,孤零零的脚步落得越来越远,也不会再有人注意到。
原主至少还能回到母亲那里寻找安慰,而晏安澈只能留在那个重组家庭,看着他们热闹的西口之家,唯有他被硬生生地割裂开来,成了多余的局外人。/t^a+y′u¢e/d_u·.·c/o-m-
无人在意的失落,刻意被忽视的瞬间,以及如附骨之蛆般‘多余’的自我认知,一点点吞噬着一个小孩的希望,足以将他拖进无边无际的痛苦深渊。
晏鹏翼和孟谷玉离婚之时,把晏安澈带走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澈儿永远是我最爱的孩子。”
结果呢?
格夏眼底渗透出丝丝缕缕的冷意,拿出手机,对准远处海边笑眼弯弯的少年。
咔嚓——
画面里,少年眉眼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弯成月牙的笑眼里盛着细碎的阳光,美好而纯粹,十分治愈人心的画面。
格夏原本只打算拍一张,这么一看,就有点停不下来,多方位,各角度连拍好几张。
发朋友圈,定位【海城】。
没几分钟,晏鹏翼电话就打过来了。
格夏咬着吸管,眉眼淡漠凉薄,接通电话。
晏鹏翼先是委婉试探,“你跟澈澈去海城玩了?你妈带你去的?”
“嗯。”格夏不想说那么多。
“……也是,眼看要开学了,趁着假期是应该多玩玩,你们开心就好……你们坐飞机去的?机票不便宜吧。”
没说几句话,晏鹏翼就原形毕露,原本看似关切的话,突然急转首下,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机票开销的在意。
赤裸裸的计较,让人厌烦。
格夏淡淡的,“还好。”
晏鹏翼再也忍不住了,“你妈怎么想的,想带孩子出去玩,附近转转就得了,跑海城去,海城的花销是人待的地方?有这钱还不如先攒着,你这孩子一向懂事,应该是你妈提出要去的吧……”
格夏打断他,“这是我妈的钱。”
晏鹏翼猛地顿住,脸色涨红,感到难堪,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好,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