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有多强烈,差点还要立起鱼尾掀翻整片森林找人。
却在下一秒听到木屋后方的水潭传来荆未眠微弱的声音,“别吼了,我在……这里……”
“老婆!”
人鱼回过心神,鱼尾有如凛风飕飕飞掠而过,转瞬闪身抵达那处水潭岸边。
在水潭边层叠交错的石板底下,荆未眠不知经历了什么,头发还湿答答淌着水滴,蜷伏在水边的角落一隅,手虚虚地抱着自己的两条细腿。
听到人鱼迅猛游蹿过来的动静,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什么。
薄淡浅粉的眼皮动了动,坠挂在睫毛上的水珠沿着眼尾弧度往下颤悠悠地滑落。
人鱼从没见过他的老婆这副模样,蓝色的尾鳍在身后的水面上焦急拍打。
俯近了上半身,想也不想捧起老婆湿润苍白的小脸担心问道,“老婆,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荆未眠很显然是还没从余惊中完全缓过来,被他捧着脸,仿佛被冰层凝固的表情总算稍稍化开了些许。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还是有些茫然不安,只是基于本能地把脸埋进他胸膛之中,安静地,轻轻蹭了蹭。
过了好一会,才重新从人鱼的怀里缓慢抬起了脸颊。
“我……”
荆未眠刚开口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又再次感到难以启齿似的,潮乎乎的眼睛里充满着空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人鱼紧张到臂膀的肌肉线条都极度用力绷住了,呼吸愈沉,“老婆,不怕,我就在这里。”
荆未眠被人鱼模拟洋流的手蹼轻抚着肩背,混乱的思绪终于稍作平复。
她踌躇着,鼓足勇气,将紧紧攥在手心的东西摊开了,给他看。
是一枚很幼小可爱的奶乎乎圆滚滚的蓝色珍珠。
在人鱼怔怔看向她手心的时候,荆未眠微微涨红着脸颊,低声告诉他。
“我,我本来只是过来洗个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会突然排出来一颗珍珠……这个,这个是珍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