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朗,不疾不徐,让人闻之便觉万松风过,闻之心静。
杨廷选果然也是颜狗,见到来人他稍显诧异,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刚刚那丝不耐更是飞去了九霄之外:“循文兄久别乡梓,今日回乡是祭祖吗?”
那个叫徐述的中年人微笑摇头道:“客居漂泊,今日思乡日甚,念及祖宗坟茔年年无人清扫;族中祠堂四时无人祭拜,徐述心中愧然,故而前日辞别外家,带着族人搬回海陵了。”
陈凡听到这,突然想到弘毅塾门口的那座状元坊,难道……
果然下一秒杨廷选点了点头道:“尊家祖上三代进士、一朝阁辅,就算到了国朝,太祖皇帝也曾下旨襟表徐家之事,如今循文兄能回归故里,此乃我海陵之幸也!”
两人交谈一番,又聊了聊双方各自的关系网,遇到双方都认识的,自然又是一番忆往昔云云。
他们两人谈得倒是开心,这让枯坐一旁的陈凡简直做如针毡,这半天了,拿了条子办事的门差是掉茅厕了?怎么还不来?
就在这时,杨廷选似乎想到了陈凡,他为徐述引荐道:“循文兄,这位陈小友,便是在你家状元坊下开设弘毅塾的陈夫子。”
来人听到“小友”二字,显然对陈凡便失去了兴趣,只不过听说陈凡的社学在自家状元坊下,这才转过头客气拱了拱手。
杨廷选又道:“别看陈夫子如今只是童生,但周知府、薛知州的公子如今都在他那弘毅塾里读书,就连江阴的洪老先生都很欣赏陈夫子呢。”
“哦?”这次徐述的目光彻底转了过来,好奇的盯着眼前这个小小童生。
“大人,我回来了!”此时,久侯不至的门差终于回来了。
杨廷选皱眉道:“怎么去了这半天?事情办好了吧?”
那门差看了看陈凡和徐述,支支吾吾道:“周教谕那边说,廪生都已经保结,没有派保的名额了!”
“什么!”杨廷选一拍桌案,大怒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