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惯了的,皮糙肉厚,打杀不死。”
果然,那四人中有一人竟然嬉皮笑脸地开口道:“班头好尺,三日不吃班头的铁尺,我这头上便不舒服,班头要不再打几下。”
李进瞪了说话之人一眼,对墙角的张让道:“张社首,出来吧,陈夫子保你们来了。”
班房外,张让拉着妻儿突然跪倒在地,红着眼哽咽道:“夫子……”
说完两个字,这膀大腰圆的汉子竟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陈凡将他搀扶起来,偷偷在他手里塞了二十两银子,口中却没提银子的事情,而是问道:“祖胤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到孩子的病情,张让脸上更多了份焦急:“这些天一直带着他四处寻医问药,但家里仅剩的那点银子都用完了,也没见有什么效果。”
他看了看身后的孩子,小声道:“昨晚他又……吃了。”
这时,一旁的李进突然道:“有没有去过正德堂?”
陈凡也听说过正德堂,据说这里坐馆的一位名叫王照的名医,在南直隶十分有名。
张让点了点头,随即又苦涩道:“王神医人不在医馆,听说被请去了金陵,只有他大徒弟坐馆!”
“王神医的大徒弟说,祖胤这个病,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好,想要治好……最少准备一千……两。”
陈凡和李进闻言一怔,一千两,这么贵。
李进看了张让一眼,将他扯到一边:“老张,漫说你没有这么多钱,就算是有,还不如你们两口子趁着年轻,再生一个算了。”
张让闻言,没有说话,脸上挣扎扭曲,最终回头看了看,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