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连名字都没印象。
这时,祭品已经全都在木主面前摆好,张邦奇和焦训导等人神情开始严肃。
只见张邦奇抽出一张纸来肃容念道:“后学敬备芹藻,敢昭告于先师至圣孔子之灵:
今蒙朝廷简拔,忝任本邑教谕之职,惶愧交并,如履薄冰。
昔夫子有言:『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故释菜之礼,非惟彰师道之尊,更欲明教化之本。
……
洋洋洒洒,张邦奇念了很久。
就在这时,他停顿了一下,用目光看着殿中诸生,
“一箪食,一豆羹,皆民脂民膏,学成当以济世安民为念!
若诸生中有懈怠嬉游者,吾必以夏楚儆之;
有笃志力学者,吾当荐于学宪,优其廪饩。
谨此盟誓,天地共鉴!”
念完后,殿中一帮生员在他的带领下,朝着木主长揖到地。
释菜礼就这么结束了。
就在众人以为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突然张邦奇拿出刚刚那卤簿来,神色转冷:“今日释菜礼未至者,挞十鞭;现在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告诉这些人前来受鞭,若是半个时辰内不至,廪、增各降一等,附生降为青衣;一个时辰不至者,黜革。”
张邦奇话里的内容犹如炸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刚刚还嬉皮笑脸的众秀才,此刻全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这老例监,一个连秀才都考不上的,竟然敢管束我们?
他,他怎么敢……
张邦奇此时早就没了刚刚的云淡风轻,只是冷笑道:“我知你们中不少人跟没来的这些人私交颇好,还不快快去叫?”
听到这话,众人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立马匆匆出了乡贤祠的游廊,出门去吩咐家人各自通知去了。
张邦奇看着这些人,冷冷一笑,转而对陈凡道:“案首公,一会儿,还要借你的名头压一压他们,你可要准备好哦。”
“啊?怎么这里还有我的事?”
“你以为不用点卯是那么好办的?”
张邦奇笑容奸诈,老小子不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