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巧取豪夺的人。”杨嫣淡淡地道，“没有医者之心，只会照本宣科，最后的结局……你懂的。”

苏启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憋屈，郁闷，却又不能朝杨嫣发泄，只能闷闷地站起身，往前走。

“你慢点走。”杨嫣叫住他，“我背你吧。”

苏启冷笑一声，垂下目光，冷声道：“我不是废物。”

“谁说你……”杨嫣很快就理解了他的别扭，嗤笑道，“行吧，算我多事，走吧。”

苏启从怀里拿出一个黑漆漆的罗盘，滴了滴血在上面。

罗盘的指针转到一个方向，苏启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又半个多时辰，杨嫣发现脚下的道路开始变得曲直，而且越走越狭窄，有明显上坡的感觉，她觉得奇怪，就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苏启也停下脚步，扭头看她，“还是走不动了？”

杨嫣摇摇头，问他：“你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苏启一怔，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摇头道：“没有。”

杨嫣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不单听到了脚步声，还听到了潺潺的水流声，听声音，似乎是传说中的冥河。

冥河，脚步声，莫非是阴兵过境？

苏启虽然没有听到声音，却也感觉到了不对，侧过身，冲杨嫣打了一个手势，那意思让她往边走上两步，注意警戒。

杨嫣刚刚迈出一步，就瞥见一道雪亮的剑光袭来，她还没出言提醒，苏启已经移到了她的身后，手中的匕首也抵住了她的脖颈。

“别乱动，会死的。”苏启低声地杨嫣说，“出来吧。”

黑暗中，一道纤弱的身影缓缓走出，发出一声裹挟着冷冽杀意的轻笑。

看到那个身影，杨嫣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是白溪，她还活着。

“白溪。”杨嫣忙叫了一声，忽然意识到，白溪也许不是她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杨嫣终于听到白溪的声音，“放开她。”

苏启仔细打量了一下白溪，松开了悬在杨嫣颈间的匕首，将她扯到身后。

“我说你怎么还活着，原来是她。”白溪的语调极冷，根本不是她平时说话的风格。

杨嫣想到问心池那个疯子般的白溪，心里“咯噔”一下。

“白溪，你找到褚昀了么？”杨嫣试探性地大叫一声，被苏启狠狠瞪了一眼。

“褚昀”就像一个开关，白溪眼中闪过一抹挣扎，紧接着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手掌一挥，一只珍珠色的猛虎猛地扑向苏启二人。

苏启一掌推开杨嫣，手中出现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朝着珍珠虎砍去。

然而下一刻，苏启闷哼一声，背脊的伤口在风雷之力的催动下裂开，胸前背后涌起一团黑气，朝着他的脑袋咬了过来。

苏启心道不好，只能拼着再次反噬的痛苦，将黑气吸入掌中。

正在这时，虎头已至他的胸前，朝着他就是一顿横冲直闯。

苏启踉跄地后退两步，“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白溪站在高处，冷漠地看着苏启，从袖中掏出一把纸做的牛马虎豹，朝着他抛了过去。

纸做的牛马虎豹在落地的刹那与黑气结合，眨眼间成群结队，朝着苏启奔了过去。

苏启无法躲闪，竟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眼看着就要掉下忘川，坠入冥河，他一抖手腕，一道银光喷射而出，缠绕到了离他最近的杨嫣腰间。

白溪眼神闪烁，她左手伸出，似乎要用飓风将杨嫣卷过来，而右手则死死地握着左手的手腕，阻止她使用法力。

“阿嫣，快跑！”白溪说完这句话，眼神又是一变。

杨嫣已经呆住了。

然而苏启的锁链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

在被缠绕的瞬间，她犹豫了一下。

仅仅犹豫了一下，她谁也没救成，自己也被苏启扯了过去，一同坠入忘川。

“阿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