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情他不去做，我当场就能清理门户。”苏启冷声说，“要么死在魅妖手里，要么死在我手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用想也知道他会选哪一个。

“他就没打算跑吗？”杨嫣好奇地问道，“据我所知，那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能跑到哪儿去？”苏启手腕一转，手心中央浮现出一块黑色的石头，“所有的挂名弟子，都是签了血契的，背叛师门会死得更惨。”

李希垣硬着头皮做了诱饵，与那魅妖做了几日恩爱夫妻，魅妖笑纳了他的精气，他也偷偷将傀儡咒下到了魅妖的体内。

“后来他不中用了，魅妖就吃了他补身，我在他血液里种下的血蛊就发挥了作用，这才把魅妖擒住。”苏启轻描淡写地说，“他怎么招惹你了？能让你喊打喊杀可不容易。”

“他逼死了一个姑娘。”杨嫣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那姑娘说起来，算是我半个师姐。”

那姑娘叫叶雪，是药王谷厨娘的女儿，早年拜在了杨嫣母亲门下，学习一些粗浅的巫术。

五年前，叶雪与一个行脚商人一见钟情，两人火速完婚，就带着年幼的弟弟一起去了幽州府做买卖，隔三差五的，叶雪的弟弟叶洵就带着银子回家，补填家用。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直到遇见了李希垣。

李希垣对叶雪一见倾心，叶雪越是对他不假辞色，他便越是想要得到这个女人，于是强取豪夺，害死了叶雪的丈夫，并用叶洵的生死来胁迫她委身于他。叶雪为了弟弟的性命，只能强忍恶心，答应了李希垣的要求。

“叶洵就是那时候回到药王谷的，可惜当时我不在，苗天行一伙儿人非但不管，还冷嘲热讽。叶洵被他们羞辱，轰出了药王谷。”杨嫣每当想起此事，都会责怪当时的自己太过软弱，一昧的忍让退缩，才会让叶雪枉死。

苏启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后来呢？”

叶洵回到了幽州，那时他姐姐已经从李希垣的魔掌中逃了出来。他万万没想到，正是因为自己的自投罗网，好不容易逃出去的叶雪再度落入了李希垣的手里，这一次，她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直到怀孕才被放出来。

“叶雪假意顺从，要刺杀李希垣，结果孩子没了，叶洵也差点殒命。”杨嫣顿了顿，古怪地笑了笑，说道，“李希垣暴怒之下，本来想要杀了她跟叶洵，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放弃了，然后就再也没有露面。”

想必那个时候，是苏启召唤了李希垣，这才让这苦命的姐弟俩逃过一劫。

叶洵带着叶雪一路乞讨到了白云城，找到了杨嫣，向她诉说了两人遭遇的苦楚。

杨嫣一边安抚着姐弟俩，一边在城里给他们找了个工坊上工。渐渐的，叶洵的脸上有了笑容，叶雪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就在一切慢慢好转的时候，叶雪悬梁自尽了。

“听叶洵说，叶雪死前，连接几天都梦见李希垣缠着她，她实在不堪忍受，只能选择这条路。”杨嫣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苏启，“我想知道，李希垣是什么时候死的？”

苏启想了想，说道：“在那之后。你想报仇吗？他的魂魄在这里。”

说着，他将手中的黑色石头扔给了杨嫣，“怎么处置，随便你。”

杨嫣拿到黑色石头，犹豫了一刻，拿出一张从白溪那里摸来的三昧真火符，将这石头烧成了灰烬。

凛冽寒风中，她似乎听到了男人的惨叫声。

“你不去处理里面的魅妖吗？”杨嫣问道，“好不容易捉来的，别再跑了。”

“不着急。”苏启搂着她的肩膀，带着几分轻佻地说，“魅妖的迷魂术厉害得很，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中招？”

杨嫣靠在他身上，淡淡一笑，“想知道，拿东西来换。”

苏启笑着从怀里取出一支千年玄珠所制的鸿鹄玉钗，“这个够不够？”

杨嫣悠然道：“不够。还要加上这个。”说着，她的手点了点他的心脏。

苏启轻握着她的手，有些歉疚地说：“我暂时还给不了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杨嫣没吭声，她明白他的意思。

苏启在害怕。他怕自己最终失败，怕自己会连累心爱的女人，他希望无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杨嫣能够活着，好好活着，作为胜利的一方活着。

杨嫣低声叹道：“你知道我不会怪你。”

苏启点头，“我知道。”

然而越是知道，就越是歉疚。

她值得最好的一切，而他能给的，只有这些偷偷摸摸，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别说她委屈，就是他自己也觉得委屈。

杨嫣感觉到了苏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