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日月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了,不知道这一点是不是和我妈一样,啊,她老人家去世太早,我已经记不清了……”
执念絮絮叨叨道。
“三日月是我妈的刀,当年我妈走后,他就留下来照顾我,不过他啊,性情比较淡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当时是个小姑娘的原因,他有些比较有暗示意味的话,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
“比如:到我身边来,这就是所谓的肌肤接触吗,人也好刀也好大一点是好事吧,这种话,他完全没说过,这些话我倒是在别人的三日月那里听说过。”
执念纠结道:“奇怪,为什么感觉别人的三日月那么有人性,我的三日月神性好像更多一点,是因为我不是他的初代审神者吗?”
“啊~不过说这种话的三日月,我好像也想象不出来,没办法,我喜欢上的三日月,就是这么个冷淡的家伙。”
不用麦子搭话,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底掀翻了。
“你啊,这种无声的陪伴,才不能打动那家伙呢,”执念嘟囔道,“一辈子,一百多年,完全没被我打动,什么陪伴才是无声的表白,扯淡。”
“早知道当年就直接睡了他得了……好吧,嘴上说说,我做不到,一想到他被逼迫,就算那个人是我,我都恨不得打死自己。”
“呜哇——好不甘心,我怎么就死得那么早,都怪我天资有限,要是能活个上千年,就能体会到他的感觉了吧。”
执念仗着自己不会被别人看见,在地上肆意打滚。
完全没有记忆里,年迈后的端庄典雅,更多了没见过的放肆。
“别看我,我留下的执念是对他爱意最灼热的年纪,以后那个老太婆,才不是现在的我。”
她吸了吸不存在的鼻涕。
“最幼稚,无理取闹,最糟糕的年纪,我居然在这时候和他表白了,果然是时间不对吧,如果我当时成熟点,他就不会把我当小孩子了。”
麦子隔着空气,无形的摸了摸她的头,“你,想做,什么?”
执念出现在这个世界,肯定有什么想做,但没做的事吧。
快给我任务,快给我奖励,快给我刀!!
麦子期待的看着她,她迟疑了一会,挠挠头:“我的执念,好像是死之前三日月没接受我的表白?哈哈哈哈死太久了忘记了,不过现在他也看不见我,不可能实现啦。”
活着的时候都没接受,死了怎么可能接受。
麦子面无表情:“不可能。”
没触发任务,是注定不可能实现,还是这不是她的执念?
希望是后者。
执念漂浮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滚,“是啊,如果死了才接受,不行,这样更不甘心了。”
麦子:“还不如,不接受。”
比没有希望更可怕的是,希望来得太晚。
聊了半天,没聊出什么东西,麦子回到三日月身边,从背包里掏出一包茶给他,“礼物。”
“茶?”
麦子:“火鸟说,送礼物。”
三日月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麦子来他这里蹭了好几天的茶点,怎么可能突然想起来带礼物,只能是有人提醒。
“她,是什么,样的。”
这是他们每次必聊的话题。
“无惧危险,永远都充满勇气,虽然偶尔有些迷糊,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成熟大气,纵容着大家,又不失威严。”
麦子:“官方。”
去路上问十把刀,八把会这样回答。
至于真心或假意,要看自己辨别了。
总归不会说自家审神者坏话。
“哈哈哈,官方吗,”三日月看着茶杯里竖起的茶梗,“可是这就是我眼中的她,还有识人不清,喜欢熬夜,小毛病不断,公文老是写不清被退回来,没有性别意识,不喜欢穿内衣,喜欢抓我去内番,看到我吃瘪会偷笑,嘛,说不清喜欢是真是假……”
麦子看向旁边的执念,已经从前一段的感动,变成了尴尬的抓耳挠腮。
“啊啊啊三日月,你在小朋友面前说什么啊!”她已经趴在三日月身上,跟只冤魂似的,试图阻止这张什么话都叭叭往外说的小嘴。
三日月无奈的说着前任的坏毛病,细说的话一天都说不完。
嗯……这就是麦子每次来都必聊这个话题的原因,只要开个头,三日月能说一整天。
以及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唯有聊起这些,表情才会格外的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