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的话,让奥尔菲斯的思绪疯狂转动起来。*r·a+n′t?x¢t../c¨o¨m¢
他可以肯定,爱丽丝是带着那本笔记进入的不归林。如果笔记是假的,那真笔记大概率还在不归林内。藏在了某个地方吗?是猎场看守的木屋,还是河道大树的荡绳附近?“我把它给了某个人。”爱丽丝盯着奥尔菲斯,抹除他事后在场地内慢慢搜查的想法,“你可能误会了一些事,小说家的确阻止了他认为的有威胁者,但在我的斡旋下,没有人死去。”“那个人答应了我,会帮我把调查笔记带出去。”“不可能,爱丽丝,这场游戏的参与者,除了你……”奥尔菲斯不假思索,立刻反驳。“除了我,另外的要么是你的合作人,要么是你故友的遗孀。就算那位沉默寡言的勘探员,也跟你是雇佣关系,你的慷慨让他背叛你的可能极低。”爱丽丝流畅地报出了奥尔菲斯的人际关系,“我知道,你几乎考虑到了所有方面,你不希望这场游戏出现意外。”“但是……”爱丽丝微微侧过脸,没有暴露帮助者的身份,只道,“你连我都不敢相信了,认为血脉,情谊,拴不住绝对的真心。”“你认为你找的那些合作对象,能百分百信任吗?我虽然只是一名记者,但记者手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类情报。”“对于这场游戏的参与者而言,我所掌握的,比纯粹的金钱诱饵要更为动人吧。”奥尔菲斯默默把勘探员从内鬼中划掉一半。之所以还剩下一半,是勘探员的爱财,不过因为财富是最直观的登云梯。假设爱丽丝能提供其他的上升之道,或许也能打动他。但站在光明之下的记者还能有什么快速晋升的路子?奥尔菲斯暂时想不通。“你现在是不是拼命的思索我会许诺什么,从而寻找那个有可能跟我达成合作的人?”爱丽丝口风很严,“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尽管去猜,去赌吧。”“比起毫无线索的去怀疑别人,不如静下心神,听一听我一直想说的话。”奥尔菲斯压下心头对笔记泄露的担忧,温和道:“爱丽丝,你想说什么?”“我一直都在寻找着你,期盼着你回来。我认为我们之间有些矛盾,但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但那份笔记……我知道,你不会想毁了我的,对吗?”奥尔菲斯怕的可不是警察。所谓的法律,所谓的公众舆论,不过是权力博弈中一把好用的刀。奥尔菲斯曾亲自操刀过无形的舆论场,他对笔记的忌惮,来源于那些仇家。和根深蒂固的世袭贵族不同,奥尔菲斯毕竟只是个重回贵族行列不久的年轻人。舆论发酵到顶峰,真到了最后一步,他壮士断腕所付出的,比那些贵族要大的多。目前的德罗斯男爵,不过是个在不断加注杠杆,一边输出仇恨,一边汲取支持,把脆弱平衡维持到极限,不留丝毫后路的疯狂之徒。“只要你愿意和我好好谈一谈,那份笔记永远都不会出现。”爱丽丝握了握奥尔菲斯的手,语气平静,不带有丝毫威胁,“相信我,我是来找你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放下那份担忧,听我说。”奥尔菲斯露出笑容,和爱丽丝一起退到火场边缘,轻松道:“好吧,请开始你的发言吧,我会认真考虑到。”爱丽丝眨眨眼,出其不意道:“我需要和庄园主对话,我不希望你继续伪装成小说家。”奥尔菲斯感到疑惑:“有区别吗?”“有。”爱丽丝颔首,“我在你的伪装里,看到了自弃,你提前放弃了你自己,不相信我会为你捧出的真心。”沉默,漫长的沉默,空气中只余火花噼啪,木头燃烧的味道飘散。“所有人都有可能会自我否定,但这里面不包括我。”良久后,奥尔菲斯才开口,“你误会了,就算我做了错事,但我绝对不会放弃我自己,否定我自身存在的意义。”爱丽丝理解道:“我明白的,庄园主的出现,本身就是为了承载恶的力量,抛弃所有的不必要的东西,只做自我感知中对的事。”“但你仍然是奥尔菲斯,对吧。”面对这个小问题,他坦然承认。爱丽丝伸手,比了比奥尔菲斯的头发,“我认识的奥菲,一直是个心思敏感,而总觉得自身仍有不足的人。”“小时候,他经常戴着一顶帽子。”因为作为德罗斯家族的养子,小奥菲有着一头额外明显的棕发,和德罗斯夫妇与爱丽丝的金发完全不同。“后来,那位忘记很多事的小说家,在谈及擅长领域时,有一股淡淡的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