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是玄烨养出来的傲气。
兰亭倒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小太子还挺能读懂人心的嘛。
“我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是就着阿玛的手,喝的他手里的杯子。阿玛的东西,除了我,便没人敢碰。”
“也只有我,碰了阿玛的东西,阿玛不会生气。”
“姐姐,当年你大婚之时,那送嫁的队伍里,你还记得吗?有一个胖乎乎的小孩,你给了他一块糕点,以为是哪个亲戚的孩子。”
“其实不是。”
“我阿玛对我很好,好到他一个一国之君能亲自将我从小照顾长大。”
“我生病的时候,能看到他整宿整宿熬夜的憔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能看到不会哄人的他耐心的逗我开心,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他,我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你。”
兰亭漠然道:“那是你的阿玛,与我无关。”
胤礽突然坐起身子,徒手接下兰亭刺过来的白刃。
一瞬间,寂静无声。
水流声没了,风吹过树叶沙沙声没了,河畔两边行人的声音没了,陈叔和青衣的呼吸声都放缓了。
“兰亭,我不会害你的。”
兰亭看着胤礽鲜血横流的手掌十分冷漠。
一滴滴鲜血滴落在船板上,像一朵朵鲜艳灿烂的红花。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接近我。”
一直以来都是胤礽在自顾自的贴近兰亭。
不过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已,这人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他算是她的谁?
更何况,既然他知道了她的秘密,那她就不能放过他。
她连施廷昀都能下手,眼前这人又有何不可?
胤礽摇摇头道:“我情不自禁,对不住。”
“我想说,正是阿玛对我的疼爱,让我遇见了你。兰亭,一切就是那么的巧。”
“可是,兰亭,你没发现你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了吗?”
胤礽强忍疼痛,额间开始逐渐有细密的汗水渗出。
青衣见状,连忙将双手覆盖上兰亭的双手。
“夫人,松手吧。”
青衣满是恳求的眼神和那张熟悉的面孔终于让一脸冷漠的兰亭松了松眉头。
可是那匕首还是迟迟未曾收回去。
直到青衣双眼噙满泪水的跪在地上。
她的夫人好像生病了。
姐姐,我们的小姐好像生病了。
她好像也被那玉玺影响了。
“小姐。松手吧。”
兰亭看了看顺着匕首流淌到自己双手上的鲜血。
一脸恍惚的看着青衣。
“紫衣……”
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是兰亭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