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会好的。”
咩咩听了于龙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她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于龙见状,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咩咩眨了眨眼,视线慢慢聚焦,看清了于龙眼底的红血丝。他的嘴唇有些干裂,下巴上冒出了浅浅的胡茬,显然是没睡好。
“你守了我一夜?”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飘,抬手想去碰他的脸时,指尖刚要触到他的下颌,就被他轻轻按住了手腕。他的掌心带着点烫人的温度,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粗糙的纹路蹭得她心尖发痒。
“没有。”于龙笑了笑,尾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渴不渴?我再去倒点水。”他想抽回手起身,却被她攥得更紧了些。
咩咩没松手,反而往回拽了拽,眼神里浮出几分笃定:“你咳嗽得厉害,是不是也烧了?”刚才昏昏沉沉时没细想,只觉得他说话时总带着点含糊的杂音,这会儿清醒些,才觉出那声音里裹着的不对劲,像是被砂纸磨过似的,透着股病气。
于龙刚想摇头否认,喉咙里却像钻进了只小虫子,痒意顺着气管一路往上窜,他忍不住侧过身,用手背抵着唇咳了几声。起初还想憋着,后来实在忍不住,咳得肩膀都轻轻耸动起来,连带着胸口也起伏着。这回落得实在,再想瞒也瞒不住了。他转回来时,耳根悄悄爬上点红,像被晨光吻过的痕迹:“就一点点,不碍事。”
咩咩却撑着被子坐起身,虽然动作还有些晃,后背刚离开枕头就轻轻晃了一下,眼神却清明了不少,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药呢?给我看看。”
于龙没法,只好从床头柜拿起药盒。她接过来看了看,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掌心贴上的瞬间,那滚烫的温度烫得她指尖一颤,果然也是烧着的。
“你骗人。”她抿着唇,下唇被牙齿轻轻咬出点红痕,眼眶倏地就热了,水汽像雾似的漫上来,“明明自己也难受,还硬撑着。”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又有点心疼,像被雨水打湿的小兽,软乎乎地戳着人的软肋。
“我刚才有想着吃,但忘了。”于龙连忙拿过药盒,按出两片药吃进了嘴里,就着昨晚剩下的半杯温水吞了下去,喉结滚动时,他还特意抬了抬下巴给她看,“你看,我这不也吃了吗?”
咩咩拉着他的手,往床边带了带,指尖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腕:“再躺会儿。”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让人没法拒绝的温柔。
于龙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刚挨着床单就把咩咩搂进了怀里。他的手臂圈得很轻,像是怕弄疼了她,又像是怕自己滚烫的体温烫到她。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窗帘缝隙里漏进的晨光在地板上投下细细的金线,这次却没有了夜里的焦灼——没有她含糊的呓语,没有他压抑的咳嗽,只有两道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一深一浅地交缠着,随着晨光一起,慢慢在房间里铺展开来,像被熨烫得平平整整的棉絮,暖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