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太学,宽敞明亮的学舍内,桌椅整齐排列。?白~马*书-院′ `首~发\霍不言步伐沉稳地走到三皇子身旁坐下,凌不疑稍作停顿,随后也在霍不言的另一侧落座。
这时,裕昌郡主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尖着嗓子说道:“凌不疑,你就是凌不疑吧?我是裕昌郡主,我大父可是汝阳王,这事儿你肯定知道吧?”凌不疑神色淡漠,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对她的话并未表现出过多兴趣。
霍不言微微皱眉,瞥了裕昌郡主一眼,轻声提醒道:“裕昌郡主,还是请先坐下吧,夫子马上就要来了。”裕昌郡主不满地轻哼了一声,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三皇子见此情景,从袖中掏出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向霍不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给,吃块糕点,垫垫肚子。”霍不言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多谢。”
凌不疑的目光落在霍不言手中的糕点上,微微皱眉,低声问道:“你没吃早膳?”霍不言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出门太早了,实在没来得及。”
凌不疑沉默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说道:“日后不用特意去长秋宫接我了,我去永乐宫找你便是。”霍不言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必了,还是准备上课吧。”说罢,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前方,不再理会凌不疑。,x`x!k~a!n_s`h?u^w?u\.-c*o`m+
三皇子瞧着两人之间这略显冷淡的氛围,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清楚,子臻一大早便去长秋宫接凌不疑,是担心他初来太学会被人刁难,连早膳都顾不上吃就匆匆赶去,可此刻却对凌不疑如此冷淡。而太子一贯性情温厚,满心期望着弟弟妹妹们能和睦友爱,此时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
太学里,梁夫子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都清醒些!凌公子,你今日初来太学,老夫有意考考你,摸摸你的学问底子,你意下如何?”凌不疑神色平静,微微点头应允。
梁夫子微微眯起眼睛,捋了捋胡须,缓缓问道:“那老夫且问你,究竟何为‘孝’啊?”
此言一出,凌不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双拳不自觉地紧握,青筋微露。毕竟霍家与凌家之事,整个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太子见状,心中隐隐担忧凌不疑的反应;
三皇子则敏锐地察觉到梁夫子这是故意刁难,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霍不言。
只见霍不言面色如常,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夫子,子晟兄长刚回都城不久,从前所学的东西也遗忘了不少。这道题,便由学生来回答吧。所谓‘孝’,就是要尽心供养、顺从并恭敬家中的父母和长辈。,p^f′x·s¨s¨..c*o¨m?”
霍不言说完,梁夫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微微点头,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那永辰殿下,你再说说看,对于那些不孝顺亲长的人,该如何处置呢?”
很明显,这梁夫子是得寸进尺了,而霍不言自然也不会惯着他。
霍不言神色从容,朗声说道:“夫子,不孝之人,自然应受众人唾弃鄙夷。不过,在学生看来,对于这类人,不能一概而论,而应区别看待。”
梁夫子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殿下这话是何意?”
霍不言不卑不亢地继续说道:“正所谓‘父慈子孝’,依学生之见,父慈应在子孝之前。若为人父者不慈爱,那为人子者,也不必非得尽孝。”
此话一出,整个课堂瞬间一片哗然,众人纷纷露出震惊之色。凌不疑望着霍不言,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感动与复杂的情绪。
梁夫子脸色铁青,怒声喝道:“永辰殿下,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霍不言毫不畏惧,坚定地回答:“学生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梁夫子气得浑身发抖,转头看向裕昌郡主,说道:“裕昌郡主,你说说看,永辰殿下这番言论错在何处?”
裕昌郡主站起身来,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夫子,学生认为永辰殿下的言论简直有违人伦纲常。大父大母教导学生,百善孝为先。不管出于何种缘由,一个人若连自己的父母长辈都不孝顺,又怎能善待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其他人呢?”
霍不言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反问:“那敢问裕昌郡主,倘若遇到那些生而不养、抛妻弃子的父母,你当真能做到一视同仁,任其摆布,还尽心侍奉在侧吗?”裕昌郡主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语塞,涨红了脸。
太子满脸担忧,眼神中满是焦虑;三皇子则暗自思忖,觉得霍不言所言虽有悖于传统人伦观念,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