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庄严肃穆的大殿之内,萧令宸静静地躺在棺材之中,宛如一尊精致的瓷人。^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他头戴莲花纹金冠,那金冠上的莲花纹理细腻而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尊贵与荣耀;身上穿着的靛蓝色直缀蟒袍,色泽深沉而华贵,蟒纹蜿蜒盘旋,似有灵韵流转;腰束月白云纹玉带,温润的玉石在黯淡的光线下仍隐隐泛着柔和的光晕,更添几分高雅气质。
此时,昏迷初醒的明德帝在兰月侯与琅琊王的搀扶下,缓缓步入这弥漫着哀伤气息的大殿。他的目光,从踏入殿门的那一刻起,便紧紧锁定在那棺材之上。望着棺材内精致无比的萧令宸,明德帝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了出去。当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身躯时,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与哀伤,喃喃说道:“早知道,就该把你永远留在孤身边,哪里都不许你去啊……”
站在一旁的华锦和沐春风,见此情景,心中亦觉伤感不已。雷无桀则死死地拽着唐莲的衣袖,眼眶憋得通红,却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丝声响,仿佛生怕打破了这凝重的氛围。
明德帝轻轻咳嗽了几声,身子微微摇晃。
“皇兄。”琅琊王关切地唤道。
“陛下。”华锦急速上前,熟练地按揉着明德帝的穴位,试图平复他那激动的情绪。在这纷乱的天启局势之下,明德帝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5′0′2_t¨x^t\.,c\o·m/
“皇兄,回去吧!”兰月侯温言劝慰着,目光中满是担忧。
明德帝微微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急切:“楚河呢?”
“萧瑟杀去赤王府了。”雷无桀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震惊了一殿之人。
萧崇先是诧异了一瞬,旋即又觉得此事似乎在意料之内。叶若依则悄悄瞥了一眼明德帝的神色,却看不出喜怒。
“让他来见我一趟,回去吧!”明德帝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萧令宸,而后缓缓转身离开。他的心中默默想着,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了,只愿令宸能等等他,待他离去之后,在那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兰月侯和琅琊王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着明德帝,萧崇和沐春风跟在后面。黎长青朝着萧令宸的灵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而后快步追上队伍。
另一边,接到传召的萧楚河与无心分别后,匆匆赶至大殿。刚进殿,便见明德帝端坐在上首,目光如炬,看似容光焕发,可细细看去,那光芒中却透着一种回光返照的凄怆。
“父皇。”萧楚河上前行礼。
明德帝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欣慰:“听说你杀了萧羽。”
“是。”萧楚河毫不犹豫地承认道。
“也罢,你没事就好。”明德帝看着萧楚河,眼中满是关切:“你跟洛青阳比试的伤可治了?”
萧楚河沉默了一瞬,回答道:“治了,十一治的。?w_e*n_x^u-e,b~o·o?k′.,c.o¢m¢”
“嗯。”明德帝缓缓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华锦,轻声说道:“令宸说,若真想赏你,便多给你些珍贵药材。孤赏你黄金万两和天启药庐两房,如何?”
华锦赶忙行礼谢恩:“谢陛下。”
明德帝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令宸之前让人搜罗了很多珍贵药材,还让人做了各式各样的衣服首饰,都是给你的。”
华锦听闻此言,心中的伤痛更甚,却又难以言表。
明德帝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追忆:“当初孤问他是不是喜欢你,要不要孤给你们赐婚,令宸拒绝了。他说,你不属于天启城。他送你的那块玉佩,是他自幼就带着的,是他母后的遗物啊。”
华锦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明德帝接着说道:“按照令宸之前的计划,在永宸王府开辟一座药楼,想来是给你的。孤就替令宸,送给你了。”
华锦拭去泪水,哽咽着说道:“多谢陛下。”
明德帝目光深邃地看着华锦:“凭着那块玉佩,在北离,见此玉佩,如见君王,将来或许能帮到你。”
华锦心中暗自思忖,原来他早就喜欢我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喜欢萧令宸呢?只是如今,他却再也听不到了。
明德帝又将目光投向沐春风:“沐春风。”
“草民在。”沐春风上前跪下。
明德帝微微点头:“孤知你沐家来意,念你护驾有功,赐雪松长船,起名春风号。”
沐春风心下一惊,赶忙俯首叩谢。
明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