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十,宣王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
吴氏和王氏收了唐昭送的壶光镜,也愿意卖唐昭一个好,因此在与宾客寒暄时格外卖力。宣王妃顾及明氏有孕辛苦,便留明氏在身侧照应。唐昭自觉拉着如疯兔一般的顾萱站在府门前迎宾。唐昭觑着顾萱的死鱼脸,“调整一下表情,人家是参加宴席的,不是来上香的!”顾萱依旧挎着一张批脸。唐昭神情不善,右手握拳指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威胁道,“别逼我在人前揍你!”顾萱挤出一张笑脸,心里大骂唐昭。这时,一辆普通装饰的马车停在王府门前,顾萱本来僵硬的笑容在看见下车的人瞬间生动起来,“白姐姐!”唐昭听得牙疼。“萱妹妹”,白柔音喊了一声,却没有直接上前,而是站在马车边,等正从马车上下来的妇人站稳,才一起上前。“妾身参见郡主娘娘”,妇人快步上了台阶,屈膝行礼,“郡主娘娘亲自迎接,妾身与儿媳不胜荣幸。”“杨大夫人客气了,快快免礼”,唐昭看向白柔音,“杨大少夫人,好久不见,身子可否安好?”白柔音垂眸,“多谢郡主娘娘记挂,妾身安好。”“那便好,二位请”,唐昭拉住跟着白柔音就要往里走的顾萱,眼神不善。顾萱一个激灵,巴巴看着白柔音,“白姐姐,我一会儿去找你,等我啊!”“好”,白柔音温柔地应下,扶着杨大夫人去了宴席。等宾客差不多都到了之后,唐昭便将迎客之事交给管家,和顾萱一起去了王府后院。参加宴席夫人小姐围坐在偌大的花圃外,或喝茶聊天,或嘻笑打趣,热闹极了。“各位”,宣王妃一出声,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感谢各位赏脸参加王府举办的簪花大会,本王妃以茶代酒,谢过诸位。”宣王妃饮下一盏茶,众夫人小姐一齐回敬。“七月天光正好,王府里精心栽植的花竞相开放,如此盛景本王妃不敢独享,便邀大家一同观赏。”“可本王妃瞧着,各家的小姐少夫人们,倒比这花圃里花儿还要好看。”被宣王妃夸赞的小姐少夫人们羞红了脸,“王妃过誉了,当年王妃与超一品魏国公夫人并称西北双花,美名传遍天下,其风姿哪里是我们能比的呢!”宣王妃微微一笑,“年轻时谁不是风华正茂容颜倾城,就说沈大夫人,当年在洛阳也是有名的美人儿。”沈大夫人摆手,“妾身如今年纪大了,提起当年都感觉犹如上辈子的事了。”“哪个女人能长生不老?所以更要珍惜年少时的岁月”,宣王妃指着花圃中开的最好的几朵花,花匠剪下送到孟嬷嬷手中,“花开的再好,也没有女子的容颜美丽,沈大小姐模样大气艳丽,杨大少夫人温柔典雅,杨三小姐娇俏可人,这牡丹、莲花、铃兰与你们最是相配。”孟嬷嬷亲自把花送到三家案前,被点到的三人起身接过花,行礼谢恩。“快簪上给大家瞧瞧”,宣王妃挥手,三名侍女捧着妆匣上跪坐在三家案几旁,动手服侍三人簪好花后,打开妆匣让三人端详。“呀!”沈大小姐被妆匣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照的人这么清楚?” 沈大夫人探身,只见镜中女儿的样貌神态清晰的不可思议,仿佛镜中也有一个女儿似的。有好奇的夫人小姐按耐不住站起身,围在三人身侧,也被镜中如此清晰的呈像惊住了。“天啊,这是铜镜吗?怎么这样清晰。”“你看,连杨大少夫人额间的花钿样式都瞧的清清楚楚呢。”“王妃娘娘,这可是西域来的宝物?”听孟二夫人追问,在场夫人小姐都竖起耳朵,目光炯炯地盯着首座上的宣王妃。宣王妃含笑摇头,“西域偏远荒芜,如何能制地出这样的宝物”,她看向左手下第一席位,“是我们的昭善郡主研制出来的宝镜,并亲自命名壶光镜,寓意两心相悦婚姻美满。”唐昭站起身,冲白柔音抚摸妆匣的手一顿,转向茶杯端去,再没有落到妆匣上一眼。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忠勇侯夫人嘴角笑容微收,看向那妆匣的目光带了些厌恶。唐昭弄出来,再好的东西白家也不稀罕。有贵女迫不及待问,“敢问郡主,这壶光镜价值几何?”唐昭回,“两百两银一面。”两百两,这个价格虽然不高,但也不低,尤其大家族里夫人小姐多,一人一面便是一大笔银子。“因壶光镜制作繁琐,暂时只有五百面,下一次售卖日期不定”,唐昭抛下重弹,“为保公平,先到先得。”“我要二十面”,沈大夫人抢先道,“可是现在付款?”“不必,后续会有人将妆匣送到府上,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