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都头,奉孙县尉的命令带这小子来你这报到!“清晨孙广宗的贴身仆人带着王永年来拜会方天。方天正在县衙内的练功,对来人并不立刻理会。仆人似乎也知道他的脾性,耐心的站在一旁看着他练功也不催促。待一趟拳行云流水的打完,收势吐息后,方天从一旁伺候的亲信手中接过毛巾,一边擦汗一边走到茶几旁拿起一杯茶漱口。随口吐掉茶水后才问道:”明公有什么吩咐?“
“好叫都头知道,县尉大人想给这小子一个机会,入你壮班捕快做个跑腿的。“仆人不卑不亢的回道。
“好的,烦请回复明公,我一定安排妥当。“方天敷衍的拱了拱手。
待传信的人走后,方天走向武器架挑选了一杆长枪继续舞起来。
“他的枪法比他的戟法要好。“左老点评道,”行云流水毫无阻滞,你看那枪花舞得多好看。“
“你懂么?“王永年疑惑的问道,”不懂,但是懂得吹捧,鼓掌!“左老突然催促道
王永年的鼓掌终于吸引了方天的注意力,他放慢了舞枪的速度,问道:“我记得你,当时你与沙族小子,还有一个路家小子主动出击,胆量倒是不错。你也懂枪法?“
“虽不懂枪法,但看到都头舞得虎虎生风,气血上涌情难自禁。“说到此处,左老让他再拜,” 我出身寒微,如今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方都头救我于贼窝,如再生父母,小人愿为都头牵马执蹬,还望都头怜悯。“
“好了,这是壮班班头华吉,让他带着你吧。 “方天挥挥手,就打发他跟着身边的亲信去巡捕衙了。
“华捕头好!“
“嗯“王永年紧跟着华吉出了练武场向巡捕衙走去。
华吉背着手在前面带路,似是有意无意,无论王永年跟随的速度快慢,他始终保持在前方一尺的地方。
直到在左老的提醒下,王永年才十分抗拒地从怀中掏出珍珠,上面还带着心口淡淡的体温,不舍的将小九给的珍珠放到华吉晃动的手中。
“哪来的?”华捕头头也不回的漫不经心地问道,他停下脚步,仔细赏玩起来。
“世子爷赏的!”他机械地复述着左老的话,眼神留恋地盯着华捕头指尖反射阳光的那抹光泽。那流转的晶莹仿佛映照出了某人的脸。
听到王永年的回答后,华吉放缓了脚步继续前进,二人的距离才靠的更近了些。
仔细检查过珍珠的品质后,华吉才慢悠悠地开始给他讲这衙门里巡捕衙役的规矩:
黎明日出,内衙宅门即县官们休憩的地方要传头梆,打点七下,寓意是“为君难为臣不易”。头梆是衙门准备上班的信号,这时前衙守大门的皂班衙役要请内衙用转筒将大门钥匙递出来,打开大门,书吏衙役皆要准时到衙门报到,听候点名,俗称“应卯”。到了早晨掌印的主官起床,内衙要打第二梆,打点五下,寓意是“臣事君以忠”,书吏们此时要点卯上班,并将当天长官要处理的各种文件送到巡捕衙,同时将前一天长官签发的公文分派给各房去办。值日的书吏要将自己的姓名及接办稿件填写在号簿上以备核查。内衙传第三梆时,打点三下,寓意是“清慎勤”,这时长官走出内衙,书吏、衙役肃立两旁,长官进入巡捕衙,一天工作正式开始。
二人去往巡捕衙的路途上,碰到的衙役都恭敬的与华吉打着招呼。
辖区发生刑事案件,负责侦破的巡捕俱有时间限制,五天一比,十天一限,在到期无法侦破的情况下,就会被打讯棍。
正说着他们拐过一道长廊的门栏,还未靠近巡捕衙就听见里面一声喝问:
“尔等奸猾贱役,此次劫案苦主众多,士绅耆老们也多次追询案情。十日一比,今日到期,让尔等将功补过去紫南宫查抄贼赃竟也一无所获?“似乎看到华捕头从窗边经过,说话的人顿了顿,接着说道:”若不是县尉孙大人英明神武,率方都头与壮班好手们及时解救世子,武城侯盛怒之下定会株连甚广,不知多少人要人头落地。本师爷看尔等就是偷懒耍滑,虚应差事,左右给我重重的打二十棍!” 话音刚落,几个皂班衙役架起来地上跪着的两个巡捕,熟练的扒开裤子,噼里啪啦打上二十棍,屁股很快肿得老高。
二人转入巡捕衙前,房子正中的桌子后正是先前给王永年录口供的刑名师爷。
“王典史,何必如此动怒?“华吉拱手搭话道;
“小人见过王典史。“王永年也顺势拜见道。
“这是做甚?“王大成之前见过王永年还给他录过口供,知道他同世子有些关联,对于他的到来表示了适度的好奇。监督行刑完毕,他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