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年与华吉在和四海帮对峙的时候,左老也没闲着,他上下穿梭发现整个大发赌坊的地下都是一座刑房。与之相比,王永年去过的县衙地牢,有过之而无不及。有的人被绑坐在条凳上,脚下垫着几块砖;有的人被铁钩子穿过肩胛骨挂在墙上;有的人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却依然被抽得鲜血淋漓;更有甚者,被关在不同的水牢里,有的被小鱼啃咬,有的被一条幼年电鳗电击,不停的颤抖。这些都是欠了赌债被拷打的赌徒,在这里受着非人的折磨,就是为了逼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找人来还债。
当茶室内的谈判进行到一半时,大发赌坊外已经埋伏了大量捕快衙役,当初参与围剿布家和海贼的人都来了。左老告知外面情况后,王永年才能一直表现得镇定自若。
华吉拿着木盒的时候,左老穿过精钢方盒看到里面是一本账册,这本账册是布赫利记录自己与勾结官吏海匪的各种黑料及交易往来。那处凹陷的大小恰恰与王永年怀中的墨玉轮廓一模一样。
待到二人走出大发赌坊,甩掉跟踪的“尾巴“后在一座民居内与众人汇合。方天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左老的猜想。
“小王,那块墨玉带了么?拿出来借我用一下。”
“哦哦,好的。”说着王永年忙不迭地拿出怀中的墨玉递过去。
方天将精钢方盒平放在桌上,再将墨玉轻放在凹陷处,二者严丝合缝。一声脆响,钢盒的机关扣住了墨玉,盒子的锁也自动打开了。盒内设计的甚为巧妙,在内部调节发条可以控制开锁需要的物体重量,太重或太轻都无法打开此盒。除此之外盒内还设计有一个如海胆形制的物件,海胆的钢刺支撑着盒内八角,中间的陶瓷圆球内不知放的什么液体。只要也有人试图暴力拆解方盒,钢刺就会刺穿圆球让液体损毁盒内的密件。
方天小心的拿出‘海胆’,拿起账册粗略地翻看后,便揣入怀中。转手他将空盒扔给了王永年,又让华吉把银票分给今天参与行动的兄弟们,并严令众人保密。
方都头带着账本先行离去,众人在华吉的安排下分散返回衙门。
在回去的途中,万三凑过来关心道:“你昨天离开布家去吃面,华头见你一直未归,便命我去寻你。我刚出布家大门,看到你急匆匆地离开面摊时被人跟踪。”
王永年看了一眼远去的华吉后,问道:“我被人跟踪了?”
“对啊,我急忙向华头汇报,再出来时你和跟踪你的人都已不见了踪影。”
“后来呢?”
“后来华头跟我沿途询问街坊商贩,才知道你小子往城南方向去了。对于你的身世,华头也是有所了解的,他第一时间推算你小子就是去找崔九寻仇了。”
“确实是如此,有人告诉我崔九出现在大发赌坊,我当时脑子一热就追过去了。”王永年赧然的回答道。
“理解理解!那天查良猛的冲过来时,我也是脑中一片空白,幸好你一刀捅死了他。说起这事,我还想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呢!”万三真诚的感激道。
“不用谢,我当时也是为了自救!”
“公事忙完后去我那,我们哥俩喝点小酒,我免费送点消息给你,算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万三嬉笑地调侃道。
“都是衙门里的兄弟,不用这么客气。”
“别!我万三有恩必偿,你可一定得来。”他郑重地说道。
“好的,一定去。”王永年满口答应道。
回到衙门,王永年换了身衙服,又去衙门对面的小酒馆买了一斤酒,猪头肉和花生米,还有一只烧鸡。带着这些东西他来到了万三的吏舍前,正要敲门时,万三打开了门。
“我正要出去买东西呢,你小子倒是比我抢先了。”万三狡黠地说道。
“正好明日是旬日休沐,我们可以慢慢喝。”王永年装作不在意地说道
左老“这小子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得好好从他嘴里多掏点消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万三的话匣子也慢慢打开了。
这小子本是街面上的流浪儿,因着个性机灵口条又好,被说书的秦先生收养做了学徒。秦先生说书小徒弟伺候着,日子也算过的平平淡淡。茶馆又是消息汇聚鱼目混珠的地方,这小子凭借着聪慧过人总能找到真正的消息,慢慢的也就成了华捕头的专属线人。可越州港南来北往鱼龙混杂,秦先生一日喝酒误事说岔了时事评书,正巧一路过的客人与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人为此恼怒不已誓要留下秦先生的舌头。华捕头当时正巧在场,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平了事端。万三为此感激不已,从此答应华捕头的邀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