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二人,最终落在韩甲身上:"韩甲,你既执掌银鳞卫,即日起也全权负责城防,不得有误。·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韩甲垂首:"儿子领命。"
韩起又玩味地看向韩乙:"韩乙,你既与许州有旧,便亲自去城外安置难民,务必稳住民心。"
韩乙脸色微变,却不敢违逆:"……是。"
厅内沉寂片刻。
韩起忽然抬手,示意众人退下:"凶甲和你身后的人留下。"
韩甲这时才发现凶甲身后跟着两人,他只来得及怒视凶甲一眼,便不得不带着亲信退出正厅。
门扉关闭,厅内只剩韩起与凶甲及其身后二人。
韩起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面前三人:"你们可知,我为何留你们?"
韩甲与韩乙退出后,厅内只剩韩起、凶甲,以及他身后的两人。
凶甲缓缓抬手,身后二人摘下斗篷兜帽——
武城侯世子孙先,簪月新首领向宁。
韩起目光微动,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有意思。"
孙先神色平静,向宁则微微躬身,指尖缠绕着未干的血丝——那是方才在码头,他亲手割断一名韩乙亲信喉咙时留下的。
"侯爷。"凶甲沉声开口,"人已带到。"
韩起缓缓起身,负手踱步至孙先面前:"武城侯世子,你父亲可知你在此?"
孙先抬眸,目光如刀:"家父若知,此刻站在这里的,就该是武城铁骑了。"
韩起低笑,又看向向宁:"簪月首领,你倒是比传闻中年轻。"
向宁指尖的血丝无声蠕动:"侯爷谬赞。"
厅内沉寂片刻。
韩起忽然转身,从案几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扔在桌上:"三日前,许州军已拿下黑水关。"
凶甲的铁面具下,呼吸微滞。
"您早知道周严会死。"这不是疑问,而是确认。
韩起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桌案:"他必须死。不死,怎么让我的好儿子们相信……"他忽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相信我真的老了?"
孙先目光一凝——那黑血中,竟缠绕着与向宁指尖相同的银丝。
"侯爷,您——"
韩起抬手打断,嗓音沙哑:"簪月的情报网,武城侯的兵权,凶甲的银鳞卫——我要的,是这三股力量合而为一。"
向宁眯起眼:"侯爷想让我们为您效力?"
韩起摇头,忽然笑了:"不,是合作。"
他缓缓展开密信,上面赫然是韩甲与北境边军的秘密联络记录。.k¨a*n′s~h¨u+q+u′n?.¢c,o?m/
"我的两个儿子,一个勾结许州,一个暗通北境。"韩起的声音冷如寒铁,"而你们——才是真正能对抗秘境的人。"
厅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韩乙的尖叫刺破夜色:"父亲!大哥他——"
话音戛然而止。
韩起却露出今夜第一个真心的笑容:"看,我的继承人终于学会先下手了。"
厅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孙先的右手悄然按在腰间佩剑上,指尖触碰到那枚冰凉的调兵令。他注视着韩起渗血的指缝,声音平静得可怕:"侯爷咳血多久了?"
向宁的血丝已在地面勾勒出半个诡异符文,闻言突然抬头:"三个月零七天。"
韩起浑浊的眼珠转向向宁:"簪月的眼线,果然无孔不入。"他突然暴起咳嗽,大滩黑血喷在案几上,那些血珠竟像活物般滚动聚拢,渐渐形成许州地形图。
凶甲的玄铁面具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您被母巢寄生了。"
"不。"韩起用袖子擦去嘴角黑血,露出狰狞笑容:"是我驯服了它。"
厅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十二名银鳞卫已经将正厅团团围住。韩乙的"尸体"被拖进来扔在地上,咽喉处插着韩甲的玉佩。
"精彩吗?"韩起踢了踢假韩乙的尸体,"这出戏我排了整整三年。"
孙先的剑突然出鞘三寸:"所以周严..."
"是最好的饵。"韩起接话,黑血顺着胡须滴落,"他至死都以为在为韩乙效力。"突然剧烈抽搐,皮肤下鼓起游动的肿块,"时间不多了...听好..."
地面突然震动,向宁的血丝阵法骤然亮起红光。府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那些正在入城的许州难民,身体突然开始扭曲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