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甲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冰冷:\"是你逼我的。这些年,你处处与我作对,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今日,我要为淮南府除害。\"
\"你敢!父亲还在世,你就不怕...\"
韩甲不再废话,张弓搭箭,对准了韩乙的心口。$?看·e书&屋°? .¢?追¥最ˉ^>新·′o章<节+t
\"兄长!\"韩乙终于慌了,\"我们是亲兄弟啊!\"
\"亲兄弟?\"韩甲的手微微颤抖,\"当年我母亲病逝前哀求着你母亲,还拉着我们俩的手说要互相扶持,你可还记得?\"
\"我记得!我都记得!\"韩乙涕泪横流,\"兄长饶命,我愿放弃继承权,离开临江...\"
\"晚了。\"韩甲闭上眼睛,松开了弓弦。
箭如流星,贯穿韩乙的胸膛。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箭羽,缓缓倒在了血泊中。
\"公子,接下来...\"赵昂上前请示。
韩甲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按计划行事。控制宫城,我要见父亲。\"
当韩甲带兵闯入韩起寝室时,老侯爷正靠在榻上,听到动静睁开浑浊的双眼。
\"甲儿...你...\"韩起看到韩甲甲胄上的血迹,似乎明白了什么,老泪纵横,\"乙儿呢?\"
韩甲跪在榻前,声音嘶哑:\"二弟伪造手谕,意图谋反,已被儿臣正法。\"
\"你...你这个逆子!\"韩起挣扎着要起身,却无力地跌回榻上,\"我早该...早该立乙儿为嗣...\"
韩甲抬起头,眼中已无泪光:\"父亲,您病了太久,不知道二弟在朝中结党营私,排挤忠良。若让他继位,临江必乱。\"
\"胡说!乙儿仁厚...\"
\"仁厚?\"韩甲冷笑,\"他暗中与许州知州的使者往来,许诺割让三县以求支持。这就是父亲的''仁厚''之子?\"
韩起愣住了:\"不可能...\"
韩甲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父亲:\"这是儿臣从二弟心腹处截获的,请父亲过目。\"
韩起颤抖着看完信,长叹一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罢了...罢了...临江...就不能交给你了... 凶甲,杀了他!\"
韩甲的手指在剑柄上收紧,青筋暴起。他盯着阴影中缓缓现身的凶甲,那个仿佛永远被自己如傀儡般操纵的家伙。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此刻正发出不似人声的、压抑的笑声。
\"父亲当真要如此?\"韩甲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老侯爷突然停止了颤抖。他慢慢擦去嘴角的黑血,浑浊的双眼竟渐渐变得清明:\"甲儿,为父教你下棋二十年,可曾见为父...真正输过一局?\"
屋内的烛火诡异地静止了。韩甲突然发现自己的四肢变得无比沉重,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缠绕上来。他艰难地转头,看见自己带来的亲卫们全都僵立在原地,眼珠疯狂转动却说不出话——他们的影子被钉死在了地上,像被蛛网黏住的飞蛾。
\"你...\"韩甲想要拔剑,却发现手臂上不知何时缠满了半透明的丝状物,正从甲胄缝隙钻入皮肤。
凶甲的黑袍滑落在地,露出下面由无数细丝组成的躯体。那些丝线另一端全部连接在韩起的指尖——老侯爷枯瘦的手指此刻正灵活地跳动着,像在操控提线木偶。
\"乙儿确实割让三县。\"韩起的声音忽然变得年轻起来,\"但换来的不是许州支持,而是我为了引姜仕东下定决心来寿州城故意纵容他们的。\"他掀开锦被,露出心口处蠕动的青色肉瘤,\"为父的病就需要他这味药...早就该这么治了。\"
韩甲跪着的青砖突然裂开,数条带着倒刺的触须破土而出,瞬间缠住他的四肢。他眼睁睁看着父亲赤脚下榻——那双脚落在染血的地毯上,竟发出金属般的脆响。
\"你以为为父不知道?\"韩起抚摸着韩甲惨白的脸,\"你书房暗格里那本《破邪录》,你每月都会秘密会见一些法师,还有...\"他突然掐住长子下巴,\"你偷偷用朱砂浸泡甲胄内衬的小把戏。\"
殿外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韩起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梁上突然垂下数十条丝线,将闯进来的三名亲卫凌空吊起。他们的铠甲在丝线切割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转眼就变成一堆废铁和碎肉。
\"放心,乙儿不会死的。\"韩起俯身在长子耳边轻语,呼出的气息带着腐烂的甜香,\"为父故意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