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咿呀学语,肉乎乎的小手抓住石飞扬的衣襟。
石飞扬笑着将儿子抱起,在他粉嫩嫩的脸颊上轻吻:“念儿乖,要听母亲的话。待爹爹归来,教你练剑,带你看遍这大好河山。”
时盈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所有的芥蒂与妒忌,竟如晨雾般消散无踪。
她轻轻靠在石飞扬肩头,柔声道:“妾定会好好修炼,护好咱们的孩子,守好这一方天地。你在外征战,千万要保重自身。无论何时,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山风如猛兽般咆哮着掠过雷公岩,掀起时盈月白的裙裾,曼陀罗花纹在风中肆意翻卷,却卷不走她眼底化不开的柔情。石飞扬玄色长袍猎猎作响,暗绣的云纹仿佛要挣脱衣料,与漫天流云共舞。
她仰头望着他,睫毛上还凝着方才感动的泪珠,在残阳下闪着细碎的光。
“飞扬,这仙丹……”时盈指尖抚过白玉瓷瓶,声音比山间潺潺溪水还要轻柔,“你把千年苦修的机缘都给了我们母子,可曾想过自己?”
她忽然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捧住石飞扬的脸,像捧着稀世珍宝,“这些掌心的茧子,每一道都是为了护佑天下太平留下的伤痕……让我心疼得紧。”
石念似也感受到母亲的情绪,咿呀学语着伸手去抓石飞扬的衣襟。
石飞扬笑着将孩子抱起,却见时盈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你可知,自你走后,我每日都要对着月亮数更次?数到第一百下,便想着你此刻是否也在抬头望月,会不会也在想我……”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眉眼、鼻梁缓缓滑落,最终停在唇畔:“这《五毒真经》,我定会日夜钻研。不为掌控五毒教,只为能早日与你并肩作战,不再让你独自涉险。”
说着,竟轻轻咬住他的下唇,眼中满是委屈与眷恋,“若你下次再敢独自面对危险,我便……便再也不让你碰我!”话虽狠,却在说完后自己先红了脸,将头埋进他怀里。
石飞扬被她这般女儿情态逗得大笑,手臂收紧将她与孩子一同揽入怀中:“好好好,我的夫人,往后天涯海角,定带着你们母子同去。”
时盈抬起头,眼波流转:“当真?你那些红颜知己……”
话音未落,石念突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嗔怪地刮了下儿子的小鼻子:“念儿也知道帮爹爹说话了?”
随即又将脸贴在石飞扬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呢喃,“其实我明白,你的胸怀装得下天下,又怎会只容得下一人?可我贪心,偏要做你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
山风仍在呼啸,却吹不散相拥的身影。时盈忽然想起初遇石飞扬时,他一身孤傲站在雪山之巅的模样。如今,这个威震江湖的大侠,却在她面前展露最温柔的一面。
她轻轻扯住他的衣角,像个撒娇的少女:“你若敢负我,我便用这《五毒真经》,炼出天下最毒的情蛊,让你生生世世都只能想着我……”
一家三口甜腻了半个月,石飞扬启程前往赤水河。
“飞扬,”时盈出门相送丈夫,将石念轻轻放在膝头,孩子肉乎乎的小手正抓着她鬓边的银簪,“你此去赤水,千万要小心。郭姑娘虽武艺高强,但江湖险恶……”
“傻话,”石飞扬屈指轻弹她眉心,眼底尽是温柔,“我既已将你母子安置在此,自会护得周全。待平定叛乱,定接你们去看遍天下。”
他俯身吻去石念额间的奶渍,孩子咯咯笑着,口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清晨的薄雾未散,时盈抱着石念立在崖边,看着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化作虚影。
山风卷起她的长发,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喃喃道:“念儿,等爹爹回来,咱们便不准他再离开咱们的家。”怀中的石念似懂非懂,咿呀学语间,小手还在朝着天际挥舞。
月光爬上树梢时,石念在时盈怀中沉沉睡去。她轻抚孩子柔软的脸颊,望着窗外明月,低声道:“飞扬,无论相隔多远,我们的心始终与你同在……”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鸣,却掩不住她话语中化不开的思念,恰似赤水河畔那一抹温柔的月光,跨越千山万水,只为照亮意中人的归途。
赤水河畔,郭湘玉每日都要登上望夫崖。
夕阳将赤水染成流动的琥珀,郭湘玉又一次立在望夫崖上。
她的绣鞋早已沾满尘土,裙摆上绣着的并蒂莲却依旧鲜艳,正如她心底不灭的期盼。
风掠过她如云的青丝,发间茉莉香随着每一次呼吸飘散,恍惚间,竟与记忆中那人身上的气息重叠。天际忽有一道流光闪过,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