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声在密室中回荡,惊起房梁上的蝙蝠,扑棱棱的振翅声,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生死对决,添上了一抹诡异的色彩。
夜已深沉,营地里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石飞扬帐中烛火摇曳。郭湘玉倚在他怀中,发间茉莉香混着帐中熏香,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她抬眼望着石飞扬棱角分明的脸庞,指尖轻轻描绘着他剑眉的轮廓:“飞扬,明日让我与你同去飞虎关吧,我能护着你。”
石飞扬揽紧她的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傻丫头,断魂崖凶险万分,云无月诡计多端,我怎能让你涉险?”郭湘玉噘起嘴,星眸中泛起泪光:“可我担心你没有我在身边,谁帮你包扎伤口,谁给你暖酒?你忘了上次中蛊,若不是我.”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化作一声委屈的呜咽。
石飞扬心下一软,捧起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夫人,我答应你,待救出苏姑娘,一定平安归来。你且好好留在营地,等我回来。”
郭湘玉突然紧紧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口:“我不要什么天下大义,不要什么英雄豪杰,我只要你平平安安。你若有个闪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小手死死攥着他的衣服,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石飞扬轻抚她的长发,柔声哄道:“乖,别闹。你看,这枚银铃坠子还在我身上,只要它一响,我便知道是你在想我。”他取下郭湘玉腰间的银铃,系在自己手腕上,铃声清脆,却掩不住帐中弥漫的离愁。
夜深了,郭湘玉终于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一丝不安的轻颤。
石飞扬望着她熟睡的容颜,心中满是不舍与愧疚。
他轻轻吻去她眉间的忧愁,将她小心地安置在榻上,为她掖好被角:“等我回来,湘玉。”
月光如水,洒在营地上。
石飞扬披上玄色披风,腰间天霜刃寒光闪烁。他最后看了一眼郭湘玉的营帐,转身踏入夜色。
寒风卷起他的衣摆,手腕上的银铃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郭湘玉在梦中的呢喃。雄樱会长老廖培早已等候在帐外,见石飞扬出来,低声道:“总舵主放心,武当七子那边我自会照应。只是.”
他看了眼郭湘玉的营帐,“夫人那边.”
石飞扬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替我照顾好她。若我.若我回不来,让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吧。”廖培叹了口气:“总舵主吉人天相,定能平安归来。”
石飞扬不再多言,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如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而此时,郭湘玉在梦中突然惊醒,伸手摸向身旁,却只触到一片冰凉。
她猛地坐起,望着空荡荡的营帐,泪水夺眶而出:“飞扬,你骗我.”
她冲出门外,望着漆黑的夜空,声嘶力竭地喊道:“石飞扬!你若敢死在外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寒风中,她单薄的身影在月光下摇曳,恰似一朵在风雨中凋零的茉莉。
暮秋的播州笼罩在肃杀之气中,枯藤缠绕的古木在寒风中发出呜咽,腐叶堆积的山道上凝结着白霜。
石飞扬踏着残月清辉疾驰,衣袂掠过悬满冰棱的岩壁,惊起几只寒鸦,羽翼扑棱间竟抖落零星血珠——空气中早已弥漫着淡淡的腥气。
断魂崖近在眼前时,山风突然转向,卷起漫天枯叶。
石飞扬足尖轻点崖边老松,却见七道黑影自不同方位暴起。丐帮帮主钟任旺铁臂挥出的瞬间,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石飞扬!昔日你坏我招安大计,今日便以命相偿!”
其掌心红芒大盛,“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裹挟着千钧之力轰然压下,铁掌所过之处,地面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好个以武犯禁的狂徒!”谢至川单臂燃起昆仑烈焰,“夺命十三剑”在火舌中吞吐,第一式“剑出封喉”便将三丈内的草木焚作飞灰。
独孤雁的“辟邪剑法”如鬼魅穿梭,绣花针般的剑影织成密网,剑尖泛着诡异的紫芒。
血尊周身血气翻涌,“血影功”凝成的血色长鞭破空抽来,所触岩石瞬间化作齑粉。
石飞扬天霜刃出鞘,冰蓝真气与烈焰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天下动荡,尔等助纣为虐,也配谈江湖道义?”刀光闪过,明玉功“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便冻住袭来的血鞭,却见三根打狗棒如毒蛇般缠住他脚踝。
丐帮长老丁洪狞笑道:“尝尝老叫花子的‘恶犬拦路’!”
吴轴、吴辊的棍棒配合无间,他们的“打狗棒法”之“棒打狗头”、“天下无狗”交替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