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滴在秘典上,洇开狰狞的花纹,“我爹被剜心而死,我娘投井时连全尸都无,三岁的弟弟被野狗分食这些,能查得回来吗?”
她踉跄着扑向铜镜碎片,指尖被割得鲜血淋漓,“你说胸怀天下,可天下何曾给过我容身之处?”话音未落,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
杨应龙叛军的死士引爆火药,密室轰然震动。
石飞扬暴喝一声,明玉功全力运转,冰蓝真气化作穹顶般的护盾。?0_0′晓?税.蛧? +首,发,
碎石如雨点砸落,云无月在气浪中摇摇欲坠,石飞扬长臂一揽,将她护在盾下。
待烟尘稍散,云无月突然挣脱,猩红裙摆掠过满地毒针:“别假惺惺的!”她消失在通道尽头时,孔雀翎残片划破空气,在石壁上留下一道幽蓝的痕。
谢文钢爪微扬,石雄的白虹宝剑已指向前方,郭湘玉鸳鸯刀寒光闪烁:“让我去追!这妖女”石飞扬伸手拦住,掌心的冰蓝真气渐渐平息:“不可。云无月虽执迷,却未对我下死手。”
他望向云无月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留她一命,或有转机。”
郭湘玉突然攥住他手腕,银铃发出急促的声响:“你你不会是看她长得漂亮,就”
她的声音发颤,星眸中泛起水光。谢文与石雄慌忙转头,却憋不住肩头耸动。
石飞扬哭笑不得,伸手将她鬓边乱发别到耳后:“胡闹!在我心里,天下再美的女子,也及不上你半分。”他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冰蓝真气悄然包裹住她微微发凉的指尖,“待平定战乱,我便带你去辽东,看遍漫山遍野的忘忧草。”
城外喊杀声如惊涛拍岸,廖培的通臂拳劲震得城墙青砖簌簌剥落,武当七子剑吟清越,化作七道银虹划破夜空,苏清寒峨嵋剑法施展开来,万千剑影凝聚成金色莲台,将叛军逼得连连后退。
石飞扬握紧郭湘玉的手,天霜刃出鞘时寒光暴涨,刀身萦绕的冰蓝真气竟将周遭的火光都压得黯淡,宛如寒月降临人间:“湘玉,你与谢文、石雄暂避于此。为护我雄樱会儿郎周全,今日便让这飞虎关的叛军,见识见识明玉功的至寒之威!”
郭湘玉星眸闪动,反手将一枚茉莉香丸塞进他掌心,指尖微微发颤:“夫君,万事小心。若有异动,我这银铃”
她手腕轻抖,刀鞘银铃发出清越鸣响,“便是拼死,也要与你并肩!”
谢文鹰目如电,默默将钢爪扣在腕间,寒芒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石雄紧握白虹宝剑,少年人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豪情:“总舵主放心!我定护好夫人!”
石飞扬长啸一声,身形化作青影掠出密室。
甫一踏上城头,明玉功已经运至“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境界,凛冽刀气所过之处,叛军将士瞬间被冻成冰雕,冰晶中还凝固着他们惊恐的面容。
石飞扬双掌翻飞,圣心诀之“邪血劫”轰然施展,掌心血纹翻涌如活物,竟是以血引动万敌之血。刹那间,城墙上哀嚎四起,万余叛军将士浑身剧烈颤动,七窍渗出黑血,不过盏茶功夫,便如被抽干精气的皮囊,干瘪的尸体扭曲成诡异姿态,在寒风中簌簌作响,诉说着命运的无常。
郭湘玉等人破密室而出,竹刀舞出并蒂莲影,刀光闪烁间,锁着城门的铁链应声而断。廖培的通臂拳虎虎生风,每一击都震碎叛军的盾牌;列权的乾坤刀劈出金色刀幕,将试图阻拦的敌人斩于马下;吴忠铁掌翻飞,以铁掌开碑之势拍得敌军血肉横飞;肖玲玲的鸳鸯刀与苏清寒的青冥剑交相辉映,所过之处血花飞溅。
飞虎关的烽火终于熄灭,城头那面残破的叛军战旗轰然坠地,扬起漫天烟尘,恰似一段黑暗统治的终结。城门大开,雄樱会群雄涌入城中。
街道上,原本紧闭的门窗纷纷打开,百姓们提着灯笼,眼中含泪,捧着家中仅存的干粮和清水,献给这些为他们带来希望的英雄。
有人跪在地上,不住叩谢;有人拉着英雄们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雄樱会的弟子们将缴获的粮草分发给百姓,一时间,城内哭声、笑声、道谢声交织在一起。
石飞扬从腰间鹿皮袋中取出一应物事,油盐酱醋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朗声说道:“石雄,速命伙房置办酒肉!今夜除谢文值守,其余兄弟开怀痛饮!这太平来之不易,当与诸君一醉方休!”
石雄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炊烟袅袅升起,烤肉的香气、酒香混着百姓们的欢声笑语弥漫开来。
街边燃起篝火,雄樱会弟子们与百姓们围坐在一起,有人弹起胡琴,有人唱起民谣,歌声在夜空中飘荡。夜色渐深,石飞扬揽着郭湘玉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