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火焰,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而出。
殿外暴雨倾盆,雨水顺着螭首兽嘴汇成血溪。
向玉山退出殿门时,特意踩过侍郎大人颤抖的手,绣春刀鞘上的云纹沾着鲜血,在雨幕中泛着诡异的光。向玉山走出皇宫,即刻命人召集尚未官复原职的康复生、吕源、蔡坤、向来香等人密议如何行刺伊莉、瓦解乃蛮、科尔沁、哈克、鄂尔多斯几个部落联盟之事。
初秋的京师裹着一层薄纱般的金雾,银杏叶尚未染黄,却已在晨风中打着旋儿飘落。
朱雀大街上,达官显贵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车帘缝隙里漏出的熏香,混着街边糖炒栗子的甜香,在空气中织就一张奢靡的网。
向玉山的八抬大轿穿过宣武门时,檐角铜铃被风掀起几串清响,惊飞了城楼上栖息的寒鸦。
轿中之人微微掀开轿帘,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剑眉下一双丹凤眼精光闪烁,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尽显阴鸷狠辣之色。
牵着儿子逛街的陆红叶、杨雪儿,便知道这些人聚在一起没好事,赶紧地背起儿子回归她们经营的客栈,放飞信鸽,将情报传予“飞鹰神探”谢文。
向玉山府中的九曲回廊下,早有三双眼睛在暗影里候着。康复生一袭陈旧的青衫,衣角还沾着半片枯叶,更衬得他面容枯槁,两颊深陷,灰白的胡须稀稀拉拉地挂在下巴上。
他眼角布满细密的皱纹,却掩不住那双浑浊眼中不时闪过的狡黠精光。
此刻,他正用两根银针剔着指甲缝里的陈年血痂,枯瘦的手指关节突出,青筋暴起,仿佛饱经沧桑的老树虬枝。?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吕源身材魁梧,虎背熊腰,脸上横着一道从左眉斜至右颊的狰狞疤痕,为他增添了几分凶神恶煞的气息。他把玩着腰间鹿皮软鞭,鞭梢的倒刺还凝结着暗红,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不时闪过凶光,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狞笑,尽显江湖悍匪的暴戾。
蔡坤身形壮硕如铁塔,满脸络腮胡如钢针般根根直立,皮肤被岁月和风霜磨砺得黝黑粗糙。
他抱臂倚柱,铁指虎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厚重的眉峰紧紧皱起,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与警惕,仿佛是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猛兽。
“都到齐了。”向玉山解下紫袍随手甩给小厮,露出里面暗绣獬豸的月白中衣,他昂首挺胸,眼神威严地扫视众人,“陛下要咱们办掉乃蛮女王,诸位说说,该从何处下刀?”
康复生嗤笑一声,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银针“叮”地钉入廊柱,他撇了撇嘴,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牙齿:“石飞扬那厮的明玉功刀枪不入,伊莉麾下又有雄樱会那群亡命之徒护着。正面强攻?无异于拿鸡蛋砸武当山的石阶。”
他捻起胡须,浑浊的眼中闪过狡黠,枯瘦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廊柱,又低声说道:“得借助倭寇的力量,实施调虎离山之计,把石飞扬从大草原调到江南去。如此,行刺伊莉,就较为方便了。”
“好计!”吕源猛地站直,虎目圆睁,脸上的疤痕随着表情扭曲,鹿皮鞭在空中甩出脆响,他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地叫嚷道,“那姓石的定会带着雄樱会弟子去守海岸线。没了这群煞星,西域的尸陀林主、昆仑的冰魄仙子,再加上扶桑的忍术高手,还怕拿不下一个伊莉?”
蔡坤却皱起浓眉,满脸的络腮胡也跟着抖动,他瓮声瓮气地说道:“倭寇岂是召之即来?当年胡宗宪大人费了多少心血才平定海患.”
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铁指虎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
“蔡兄这就不懂了。”向来香这个武林太监,起身款步走来,金步摇晃出细碎流光,他媚眼如丝,嘴角勾起一抹勾魂的笑意,指尖划过康复生肩头,“东海里的浪人,哪个不是见钱眼开?咱们许他黄金万两,再借几艘官船,还怕他们不来搅局?”他微微仰头,眼神中满是自信与轻蔑,“听说扶桑有门‘百足秘术’,能操控活人当傀儡,若是用来对付草原骑兵”
向玉山突然抬手打断,他眯起眼睛,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过众人:“光说不练假把式。康复生即刻修书东海,吕源去联系西域商队,蔡坤负责筹备船只,向来香.”
他顿了顿,目光在向来香不男不女的面容上停留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你入宫一趟,冯保那老狗最近迷上了波斯进贡的香料,想法子从他嘴里套出些宫里的密道。”
康复生却轻咳一声,佝偻着背向前半步,脸上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指挥使可别忘了,石飞扬的明玉功虽强,却有一处命门。”
他屈指在空气中虚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