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银丝如活物般游走。他一招“利涉大川”使出,双掌拍出汹涌水浪般的掌力,竟将气罩轰出缺口。
天蚕功银丝趁机渗入,如蛛丝缠上血影卫的经脉。
被缠住的杀手顿时面色青紫,他们能清晰感受到内力顺着银丝疯狂流失,有人试图运功抵抗,却见银丝骤然收紧,直接将丹田绞成碎片,鲜血从他们的七窍中喷涌而出,场面惨不忍睹。
疤面人见势不妙,抽出腰间软鞭猛甩,鞭梢带着尖锐的倒刺:“结死阵!”
刹那间,三十六人化作血色漩涡,弯刀连成的光网密不透风,所形成的气场竟将周围的雨水都逼成了水雾。石飞扬长啸一声,腾空而起,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飞龙在天”的掌势携着赤金色龙影俯冲而下。掌风与刀网相撞,爆出刺目火花,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
降龙十八掌的威力极其刚猛,两名血影卫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砸出人形血洞,墙体也因巨大的冲击力而轰然倒塌。混战中,石飞扬瞥见一人颈间挂着银铃,心中剧震。
霎息之间,柳婷婷的音容笑貌瞬间闪过脑海。
就在这分神之际,三道寒芒从背后袭来,速度之快令人难以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石飞扬施展“密云不雨”,掌心吐出的天蚕银丝织成护盾,只听“叮”的三声脆响,毒刃与银丝相撞,火星四溅。
“想分心?去死!”疤面人抓住机会,软鞭如灵蛇缠向他咽喉,鞭身带着的倒刺泛着幽幽蓝光。
石飞扬反手劈出“神龙摆尾”,掌力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过去。
鞭与掌相撞,发出金石之音,软鞭竟被生生震断,断口处还冒着青烟。
不等对方做出反应,天蚕功的银丝已穿透其周身大穴。
石飞扬的声音冰冷如霜:“告诉你的主子……丐帮的事情,我说了算!”随着掌心一握,疤面人的心肺被天蚕丝绞裂,七窍流血,瞳孔放大,身体如破布般瘫倒在地。?x-q^k-s¨w?.\c^o′m′
剩余的血影卫见势不妙,纷纷抛出烟雾弹。
刹那间,浓烈的烟雾弥漫开来,刺鼻的气味让人睁不开眼。
石飞扬早有防备,“见龙在田”的掌力化作护盾,掌心吐出的天蚕银丝如渔网般罩去。
烟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伴随着骨骼碎裂和血肉撕裂的声音。
待烟雾散尽,地上已横七竖八躺着二十余具尸体,剩下的血影卫也个个带伤,面露惧色。
残月如钩,斜挂在辽东苍茫的天际,冷冽的月光洒在断壁残垣的雪鹰堡废墟上,映照着满地狼藉与斑驳血迹。石飞扬玄色劲装染血,琉璃眼眸却依旧冷峻如霜,手中打狗棒上凝结的血珠顺着竹节缓缓滴落,在覆着薄冰的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痕迹。
范杰拄着断成两截的药碾,佝偻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单薄,药碾原本温润的檀木纹理间嵌着暗红血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望着少年浴血的身影,浑浊的老眼中泛起惊涛骇浪:“向帮主这等武功,当真是天下少有!”他的声音颤抖,带着历经沧桑的沙哑,“老骨头活了百岁,见过的英雄豪杰如过江之鲫,却从未见过这般刚柔并济的功夫。”
石飞扬抹去脸上的血迹,动作随意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潇洒。
天边鱼肚白渐显,晨光与月光交织在他琉璃眼眸中,映出几分疲惫与坚毅。
他将染血的打狗棒插入腰间那只神秘的鹿皮袋里,衣衫上沾染的敌人的鲜血已染红大片衣襟,却似浑然不觉:“老前辈,这些人不过是小喽啰。”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黑暗深处,“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话音未落,一阵如闷雷般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大地随之微微震动。
石飞扬神色骤冷,琉璃眼眸中寒芒一闪。他转头低声问范杰:“老前辈,周边可有亲人?”
范杰闻言,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悲戚。
他颤巍巍地扶着药碾,那是支撑他自己不倒的唯一倚靠:“没有了,都没有了……”
老人的声音哽咽,浑浊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清兵入关之际,我儿、我孙,以及一众弟子,皆随靠山王石天雨……”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只剩下一声沉重的叹息,“在清人眼中,我们这些前朝遗民,不过是任人践踏的蝼蚁。雍正新政又如何?八旗子弟依旧高高在上,而我们,始终是下等人。”
他苦笑,“即便我活过百岁,又能改变什么?”
石飞扬望着老人悲痛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酸楚。
他回想起自己肩负的使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