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安心入睡?”他忽然转身,琉璃般的眼眸在昏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若瑶,你说这天下苍生,何时才能摆脱苦难?”宫女浑身一颤,手中的烛台差点滑落:“殿下心系天下,实乃万民之幸。”她定了定神,缓步上前为他系紧衣襟,“只是贵体至关重要,皇上若得知殿下如此辛劳……”
石飞扬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有皇阿玛在,定要让这万里河山,家家户户都有饭吃,人人有衣穿。”若瑶望向他的目光中既有畏惧,又夹杂着一丝敬意。
五更天的梆子声响起时,若瑶悄然退出寝殿。石飞扬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思绪飘向雍正那阴沉的面容。这深宫中的每个人,都是皇上的眼线。:三+叶ˉ?3屋/¢ ·免?2<费¢阅;,读e¥?
若瑶跪坐在内务府偏殿的绣墩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鬓边的羊脂玉簪。
这枚簪子是她十二岁入宫时,父亲亲手所赠,温润的玉色里藏着武当山特有的云纹暗刻——那是她身为武当俗家弟子的印记,也是她背负家族使命的枷锁。
二十年前,雍正尚未登基时,便与武当掌门玄真子达成密约。若瑶的父亲作为武当俗家堂主,被选中将女儿送入宫中,名为侍奉皇室,实则是为皇室培养一批隐匿于后宫的眼线。
自踏入宫门那日起,她便在嬷嬷们的教导下学习宫廷礼仪,同时在深夜里修习武当心法,梯云纵练得轻盈无声,点穴手法练得精准如电。
三年前,她被调入毓庆宫,成为弘历身边的一等宫女。
这看似寻常的调令,实则是粘杆处与雍正反复权衡的结果。若瑶深知,自己不仅要监视弘历的一举一动,更要在关键时刻成为制衡这位皇四子的暗棋。
每当夜幕降临,她便会将当日见闻写成密信,藏在绣品的夹层里,由内务府的老太监秘密送粘杆处。
此刻,回想起昨夜与石飞扬的交锋,若瑶仍心有余悸。那看似不经意的触碰,实则是内力的无声较量。她能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寒气,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诡异功法,却又暗含着雄浑的内力。
更让她震惊的是,石飞扬竟能察觉她身怀武功,这在她侍奉皇室的生涯中,还是头一遭。
若瑶取出藏在梳妆台暗格里的密信,用朱砂笔写下:“弘历似已察觉监视,武功路数诡异难测。”
犹豫片刻,她又添上一句:“观其言行,胸怀天下之志非虚。”封好信件后,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内心的矛盾愈发深重。
她见过太多皇室子弟的骄奢淫逸,却从未见过如石飞扬这般,心怀天下苍生的皇子。
那些关于让几亿百姓安居乐业的誓言,不似作伪,反而让她想起武当派“济世救人”的宗旨。
深夜,若瑶站在毓庆宫的廊下,望着漫天星辰。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一只夜枭。
石飞扬紧握拳头,指甲几乎掐入掌心:在未坐上那把龙椅之前,他不仅要扮演一个完美的“弘历”,更要成为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狼,等待时机,一击致命。
窗外,启明星照亮了紫禁城的琉璃瓦。
石飞扬披上锦袍,凝视着铜镜中自己的倒影——那张与真正的弘历毫无二致的面容,此刻却流露出江湖儿女的刚毅与帝王家的权谋。
早上退朝后,石飞扬在毓庆宫的书房摊开《资治通鉴》,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竟与书架间的盘龙纹渐渐重合。
当粘杆处统领卫年华演示血滴子时,石飞扬这位明玉功高手,却故意露出笨拙模样,不过,在深夜之时将三十六路夺命手法练得滴水不漏。
寒铁铸就的血滴子在他手中无声旋转,恍若当年的打狗棒。三个月后的围猎场上,石飞扬张弓射落双雕。允禄皇叔抚掌大笑:“弘历侄儿的骑射,已有太祖遗风!”
他望着远处层林尽染的山峦,忽然想起西北分舵的胡杨林。
傅守川此刻想必正在教弟子练剑,而自己却在这九重宫阙中,饮着御酒,学着帝王心术。
“爷,这是粘杆处新得的密报。”小太监捧着黄绸卷轴跪地。
石飞扬展开一看,“丐帮聚众”、“红会异动”等字样刺得他眼眶发烫。
不过,石飞扬没作任何表态,仅仅是阅看了一下。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石飞扬对着铜镜整了整冠冕。镜中人嘴角扬起的弧度,既非石飞扬的不羁,也非弘历的温雅,而是一个即将颠覆江湖与朝堂的新面孔。
远处传来晨钟暮鼓,石飞扬望着窗外飞过的白鸽,忽然想起涂燕飞墓前那株未开的红梅。或许当他登上皇位那日,天下苍生能得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