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梅树下练剑。他刻意将剑气收敛到极致,却总会用剑尖挑开窗棂,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她枕边。
有时他会留下山中野果,或是连夜缝制的虎头靴,却从未敢叩响那扇门。
孩子出生那日,天山飘起罕见的桃雪。
唐晓澜守在产房外,听着吕四娘撕心裂肺的哭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婴儿的啼哭响起时,他望着染红门槛的血水,突然想起那年断桥,她为他疗伤时滴落的血珠,也是这般刺目。然而次年开春,吕四娘却做出惊人之举。她抱着尚在襁褓的孩子,跪在沈在宽门前:“沈先生为护我母子,被朝廷鹰犬打成重伤。四娘虽无倾城之色,却愿以余生相报。”
沈在宽颤抖着想要拒绝,却被她眼中的决绝逼退。
唐晓澜握着天山剑的手青筋暴起,却只能远远望着红绸装点的竹屋。
从此,他看见吕四娘为沈在宽煎药时鬓角滑落的碎发,看见她深夜抱着啼哭的孩子在庭院徘徊,看见她日复一日为沈在宽按摩萎缩的双腿。
每当这时,唐哓澜便会在深山练剑,剑气劈开的雪浪能冲上百丈悬崖。
岁月在天山的皑皑白雪中悄然流逝,唐晓澜的剑穗早已积满风霜,而他依然保持着每日在吕四娘窗外练剑的习惯。那看似随意挥洒的剑招,实则暗藏玄机,每一式都暗含着对她的守护之意。
这日,乌云压顶,一场罕见的暴雪即将席卷天山。
唐晓澜望着吕四娘的屋子,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安。
他加快练剑的速度,剑气将周围的积雪纷纷震起,在空中形成一片雪幕。
突然,屋内传来孩子的惊呼声,紧接着是吕四娘焦急的声音:“宽哥,你怎么了?”
唐晓澜再也顾不得许多,施展轻功破门而入。
只见沈在宽面色惨白,嘴角溢出黑血,显然是中了剧毒。
吕四娘的孩子在一旁吓得大哭,她强作镇定,正准备运功为沈在宽逼毒。
“别动!”唐晓澜大喝一声,快步上前,仔细查看沈在宽的症状,“这是西域‘噬心蛊’的毒,强行逼毒只会加速毒发。”
吕四娘抬起头,眼中满是慌乱与无助,这是唐晓澜从未见过的神情。
“那……那该如何是好?”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唐晓澜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唯有天山雪莲配之以我的‘雪魄神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说罢,他转身便要出门,却被吕四娘一把抓住衣袖。
唐晓澜浑身一震,吕四娘的手很轻,却仿佛有千钧之力。
“晓澜,危险……”她轻声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唤他的名字,唐晓澜的心猛地一颤,转过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放心,我定会带回雪莲。”
天山之巅,狂风裹挟着暴雪,如无数利刃般割在唐晓澜脸上。
他凭借着精湛的轻功,在陡峭的山壁上艰难攀爬。
雪莲生长在最险峻的冰崖之上,周围布满了千年玄冰和随时可能崩塌的雪块。
唐晓澜的双手被冰棱划破,鲜血滴落在雪地上,瞬间凝结成冰珠。
终于,他看到了那株在风雪中摇曳的天山雪莲。
就在他伸手去摘的刹那,脚下的雪块突然松动,整个人向悬崖下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唐晓澜甩出腰间的软索,勾住一块凸起的岩石。
他喘着粗气,望着手中的雪莲,眼中满是坚毅,“四娘,我不会让你失望。”
当唐晓澜带着雪莲赶回时,沈在宽已陷入昏迷,气息微弱。吕四娘守在床边,眼中布满血丝。
唐晓澜将雪莲递给她,说道:“你喂他服下,我运功助他驱毒。”说罢,他在沈在宽身后坐下,双手抵住他的后背,缓缓输入“雪魄神功”的内力。
屋内温度骤降,冰霜在墙壁上蔓延。唐晓澜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能感觉到,那“噬心蛊”的毒十分顽固,在不断侵蚀着沈在宽的经脉,同时也在反噬着自己的内力。但他咬着牙,丝毫没有放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他,为了四娘。
不知过了多久,沈在宽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吐出一口黑血,悠悠转醒。吕四娘喜极而泣,转头看向唐晓澜,却见他脸色惨白如纸,“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昏倒在地。
“晓澜!”吕四娘惊呼一声,扑到唐晓澜身边。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感受到那双手的冰凉,心中一阵刺痛。
“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