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三十六道黑影如蜘蛛般倒挂在飞檐之上,正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血手十三鹰”。为首的秃头大汉晃着三尖两刃刀,刀环相撞声震得廊下宫灯跳起了霹雳舞。“李二!单家两条命遂来索债了——”
“停!打住!”石飞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蹦起来,摸出个比脸还大的铜镜,对着月光玩命儿晃,“这位光头大哥,您这脑门反光都能当探照灯使了!说!是不是偷偷往头上抹了三斤猪油?”
话没说完,竹棒“嗖”地飞出去,使了招“獒口夺杖”,那三尖两刃刀就跟被勾了魂似的,“哐当”一声插进三丈外的汉白玉栏杆,刀身还在那儿抖个不停,像是在打摆子。
天蚕丝从他掌心“滋溜”窜出来,在空中织成一张银光闪闪的大网。
“银丝缚魂!”石飞扬怪叫着一扯,触网的鹰爪门高手瞬间惨叫连连,七窍喷出的黑血在空中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鬼脸,活像被踩扁的章鱼。
杨静好飞身而来,长剑一挥,剑花比烟花还漂亮,剑气把飞来的暗器都劈成了碎渣。
石飞扬却突然从鹿皮袋掏出个破风筝,冲她挤眉弄眼:“公主殿下,快给小的来个爱的小火苗!”火折子点燃风筝线的刹那,漫天纸鸢裹着辣椒粉冲了出去,活像一群发了疯的辣椒精。
“瞧见没?这叫‘满城尽带黄金屁’!比江都城最辣的火锅还带劲!”石飞扬施展幻魔步在烟雾里乱窜,竹棒专挑敌人痒痒狠戳,被点中的壮汉笑得在地上直打滚,手里钢刀乱挥,他们把自家兄弟的裤子都给划开了裆。
正闹得欢,承天门“轰隆”一声被撞开,单雄信手持枣阳槊,身后跟着乌泱泱一大片瓦岗精锐,气势汹汹得像是要把皇宫拆了盖猪圈。
他的槊尖挑起一盏宫灯,火星子噼里啪啦溅在石飞扬肩头:“李贼!今日必取你项上狗头,报我父兄之仇——”
“慢着慢着!单二哥先消消火!”石飞扬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个算盘,噼里啪啦拨得震天响,“您算算这笔账,带这么多人来,草鞋都得磨破多少双?要不我给您指条发财路——”他突然指向隋炀帝的寝宫,挤眉弄眼道,“那屋里的夜壶都是纯金镶玉的,您抢了去,保准能在瓦岗寨开三家赌场、五家什么楼,连压寨夫人的胭脂钱都有着落了!”
单雄信气得暴跳如雷,枣阳槊带着风声砸下来。
石飞扬施展出“落水打狗”,竹棒重重砸地,整座城门抖得跟筛糠似的,青砖像炮弹一样乱飞。
他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化作万千细针,和杨静好的“龙翔九天”剑法配合得那叫一个绝,在火光里织成了一张死亡蹦迪网。
“公主殿下,来段宫廷华尔兹!”石飞扬一把搂住杨静好的腰,两人背对背转圈圈,竹棒和玉剑舞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横打双獒!”“白虹贯日!”随着两声喊,冲在前面的八名瓦岗勇士胸口炸开血花,脏腑碎片溅在宫墙上,活像一幅抽象派泼墨画。
杀得正起劲儿,石飞扬突然盯上了单雄信腰间的酒葫芦,眼睛都直了:“好家伙!这不是杏花村的二十年陈酿?比移花宫的桂花蜜还香!”他竹棒虚晃一招“引狗入寨”使出,单雄信脚下一滑,不由自主地往前踉跄半步。
石飞扬指尖勾住酒葫芦的红绸,身形如游鱼般从宇文成都镏金镗的锋芒下掠过,掌心天蚕丝暴起缠住葫芦颈口,顺势扯入怀中。
“好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仰头灌酒,喉结滚动间酒水顺着下颌线滑落,在玄色衣襟晕开深色痕迹。
突然,他手腕一抖,葫芦如流星般坠入瓦岗军阵,“这坛杏花酿权当投名状!日后到江都报‘李二爷’名号,澡堂子的贵宾阁随你们挑!”
瓦岗众将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震天响的哄笑。
单雄信望着在人群中穿梭的翠绿身影,气得枣阳槊重重杵地:“竖子!休走——”回应他的却是石飞扬从城头抛来的飞吻,竹棒挑起杨静好的腰肢,两人如并蒂莲般旋上垛口。
天边突然传来清越的凤鸣,赤色霞光中,朱雀舒展着遮天蔽日的羽翼破空而来。它尾羽掠过宫阙,带起的劲风将檐角铜铃震得叮当乱响。
石飞扬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翻飞间织成三丈见方的银网,精准兜住俯冲而下的神鸟。
“娘子,抓好了!”他揽住杨静好盈盈一握的腰肢,借着朱雀振翅的气浪跃上鸟背。
朱雀背上,石飞扬早备下一顶鲛绡帐篷。那帐篷以千年冰蚕丝为骨,缀满夜明珠,在暮色中散发柔和光晕。他掀开帐帘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杨静好泛红的耳垂:“据说在里头说的情话,连月老听了都要多系三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