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午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半晌后叹口气:“我呢,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既然你一时之间拿不出这么多银子,那不如……卖几间铺子吧。”
不止柳老爷,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些话都是大惊失色。
卖铺子?这不比要钱更要他们的命吗?
这可是他们的身家性命,立足之本,没想到姜晴午居然狠到如此地步!
柳老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公主,这铺子是万万不能卖的!还请公主开恩啊!”
姜晴午眉头拧起:“你们这样让我也很难办啊!陛下让我来筹措粮草,若是不能按时交出到时候陛下惩罚的可就是我了,而你们这些人手中有钱却不愿意交出来,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发挥你们去死吧?”
她站起身,凌厉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了,没人两万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谁要是再敢找借口推诿,全都以通敌叛国之罪论处!”
紧接着,姜晴午又拍了拍手,然后几个士兵就抬着一个棺材进来了。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摆放在最中间的那口棺材,心里发寒打怵,不知道姜晴午的目的。
姜晴午抬手抚摸着那口棺材,在众人神经紧绷已到极限的时候忽然开口问柳老爷:“那就从你先开始吧,你是想堂堂正正的从这里走着出去呢,还是想让我把你装在这里面被人抬出去呢?”
柳老爷恍然抬头看着她,恐惧袭遍他的全身:“公主……不是我不愿意卖,这些铺子都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而且就并州如今的情况,大家手里都不宽绰,即便我有心想卖怕是也没人买得起啊!”
姜晴午完全不理会他的辩解,只是木然的重复:“卖,还是不卖?”
即便面对死亡威胁,柳老爷也还是没有轻易屈服。
他低下头,嘴唇嗫嚅着却始终无法吐出一个字来。
姜晴自己耐心耗尽,指使人把柳老爷装进棺材里。
许是没想到她会真的这么做,在场一片哗然,周围人纷纷替柳老爷说情。
毕竟唇亡齿寒,柳老爷死了其他人出于恐惧迫于压力一定会拿出钱来,到时候他们的联盟就不攻自破了。
姜晴午没有制止,只是冷冷的来了句:“你们尽管闹,反正我棺材准备的足够多,给他求情的人,拒不拿钱的人一人一口关棺材,别着急,人人都有份儿。”
瞬间,原本喧闹的场合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柳老爷被扔进棺材里,士兵们毫不留情的盖上盖子然后开始往棺材板上镶钉子。
意识到自己真的可能会因为守财而死,情绪崩溃的柳老爷疯狂捶着棺材板终于松口妥协:“我卖!我卖!”
姜晴午这才满意了,让人把棺材盖打开。
“还有谁拿不出这两万两?”她环视四周,如鹰隼般凌厉的眸子看向哪里哪里的人就浑身一颤。
见识到她的手段,哪还有人敢不捐的?
张老爷最先顶不住压力让人回去拿银子,接着便是李老爷,赵老爷……
犹如洪水决堤一般,最后所有人都妥协了。
银票很快就被交到了姜晴午手上。
姜晴午当着众人的面清点,然后让张典,宋府尹分别签字画押最后封存进盒子里。
张典看到姜晴午如此手段,心里惊讶的同时竟然也不可避免的生出几分恐惧来。
以前只当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脑子里除了男人没有别的了,整天围着沈皓凌转,没有一点自己的事,实在是惹人讨厌。
可他却忽略了一点,姜晴午她爹是丞相,能在如此多疑的皇帝手中坐稳这么多年的丞相之位,她爹怎么可能没点儿本事?
而姜晴午身为丞相的女儿,即便不刻意去学,每天耳濡目染的多少也学会了一些手段。
到最后,这些人全都乖乖拿钱,这任务还真就让她这么完成了。
张典心里头很不舒服,虽然他手里已经有了柳老爷给的五千两,但是姜晴午手里握着几十万两银子,那么多钱自己才得了五千两,若是换做别人还不一定要贪墨多少呢!
张典越想越不平,越想心中的怨恨就越深。
前线虽然粮草吃紧,但是远没到那么紧张的时候,这些钱他得想办法才弄点在手上才行。
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启程回京了,今天晚上他必须要有所行动。
到了晚上,宋府尹来为他们践行。
姜晴午不想在这最后关头出什么岔子,就果断的拒绝了。
张典道:“来的时候接风宴你就不在,现在要走了,践行宴你也不参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这也是宋府尹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