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宗耀一听老夫人平安无事,劫后余生的他直接跌坐在地上,好半晌都还在喘着气息,让自己缓过来。/零~点!看¨书^ *芜,错\内′容?
他要真把母亲气出个好歹,真别想再通过七哥那边官复原职了。
“母亲,儿子错了,母亲您好生保重身子啊……”
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做戏,生怕传出一个忤逆不孝的名声。
老夫人却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到。
“让他……滚……滚……”
眼帘没有办法抬起的老夫人呢喃说着, 不断重复一个“滚”字。
让谁滚呢,不需要言明也知道是何人。
卫宗炎自然是依着老夫人。
握紧老夫人枯瘦的手,沉稳道:“好,儿子这就请大哥离开,母亲您先歇歇切莫生气,有姮姐儿、岁姐儿陪您。”
“好,你去……去……”意识渐渐清醒过来的老夫人没有力气说太多的话,含糊说了几个字,便大口大气喘着气。
“母亲您歇着吧,后面的事儿有夫君在,您放心。”抹干眼泪的荆氏从床尾坐到床头,开始为老夫人顺顺不太畅通的胸口。
双眼则看向卫姮,用眼神询问老夫人可还好。
卫姮轻道:“祖母,您且好好躺一会儿,不出一个时辰便能走动。\E,Z′暁.说\网· ¨首~发?”
那就好,那就好。
母亲若是出事,三房便失了主心骨,不说三年五载缓过来,少说也得两年才能走出母亲逝世带来的悲伤。
“好姐儿,今儿个多亏有你。有你,是咱们家里的福气。”
彻底放下心的荆氏握紧卫姮的手,由衷地感谢。
岁姐儿给卫姮福了礼,哽咽道:“ 谢谢你二姐姐,你是祖母的吉星。”
“好啦,婶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祖母亦是我的祖母,能救下祖母也是我之幸。”卫姮扶起岁姐儿后,对默默抹眼泪的古嬷嬷道:“嬷嬷,劳你给祖母喂些温水。”
古嬷嬷擦干眼泪,“是,姑娘。老奴这便去。”
今日好凶险。
多亏有二姑娘及时给老夫人施针,不然真会被大老爷活活气死。
进了梢间的古嬷嬷便端了一碗温水出来,路过大老爷卫宗耀时,古嬷嬷不禁轻地叹口气,以前明明是大房的日子过最好,怎么越过越差了呢?
心里想着的古嬷嬷又看了眼劝说的三老爷卫宗炎,又替老夫人不禁感到欣慰。
还好三老爷争气,没有让老夫人失望。
二房如今有二姑娘撑着,再好好教养兰世子,想来二房是差不了。·顽_夲_鰰`戦^ ¢庚`新/最!全,
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谁承想到反而大老爷一家子落魄了。
但愿大爷濯哥儿争些气,春闱一举夺魁 ,重振大房门楣。
“三夫人,水来了。”
进了内室的古嬷嬷刚要伺候老夫人,荆氏伸手接过茶碗,“我来吧,嬷嬷且将母亲扶起。”
荆氏是个会照顾老人家的,古嬷嬷扶起老夫人靠在自个身上后,荆氏则用茶匙小口小口地喂老夫人喝水。
时不时问一句可还烫?可需要加些蜂蜜?又或是及时拿绢子轻拭老夫人的嘴角,可以说伺候得无微不至。
岁姐儿则轻地按揉着老夫人双腿,手里也是半刻不停。
卫姮瞧在眼里, 心里不禁感慨:难怪祖母愿意离开上京,千里随小叔上任。
小婶确实是最孝敬祖母的儿媳妇。
而这边,卫宗炎不是特别斯文扶着大哥卫宗耀离开了,“大哥也累了,回屋歇一歇吧。正好陪陪你的妾室。”
“刚才母亲晕厥,你那妾室应该也受惊不小,你去看看她吧,母亲这边有我和荆氏足矣。”
快点走吧,母亲见了大哥怕是又要气晕过去。
本想留下来侍疾的卫宗耀是被连拖带拽地“请”出屋子,推到了外头。
“老爷……”
桃红站在梁柱下,怯生生地喊着,只是一声老爷便成功把卫宗耀喊回屋里。
卢氏关祠堂,老夫人没有来之前,正屋是桃红与卫宗耀一道住,老夫人来了后,便搬到了后罩房暂住。
卫宗耀回到屋里,看到水眸通红,怯弱如幼鸟的妾室,心里怜意顿生的同时,又生出内疚。
搂过桃红的肩头,卫宗耀叹道:“原想着休了卢氏扶正你,给咱们儿子一个好身份,唉,眼前老夫人不同意,只能委屈你和我们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