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

眼看那孩子只身吸引了所有变异体的注意。

陆渊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立刻抬手形成雷刃，再次割破陈天豪的大腿。

眼看着鲜血喷涌而出，陆渊当机立断，斩断了前排几个已经涌进门的丧尸脖颈。

绿色的粘液涌出，和地上的血液结合。没多久，前仆后继的丧尸，就开始接二连三的石化，与不久前在大厅的情景，一般无二。

“爸爸！”

最近的三个丧尸，陆渊终究是没忍心下死手。

尽管他们早就已经完全丧尸化，即便他不用雷电攻击，一切也早已经无力回天了。

眼看着他们也逐渐变成了坚硬的石头。

这一刻，身边的林小树，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红着眼眶瘫倒在地。

“爸爸……”

他伸出手，摩挲着那个已经完全石化的人体，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小树，节哀……”

陆渊哑着嗓子安慰了一句。

伴随着系统悦耳的提示音响起，提醒他完成了800个变异丧尸的消灭，并获得了任务奖励。

陆渊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那天我们吃了一顿红烧肉。”

一阵啜泣之后，林小树抹干净眼泪，目光中闪过浓浓的恨意。

“一个月前，半夜我起床上厕所，看见爸爸对着镜子掀起后衣领……他身上全是蜈蚣一样的缝合线，后背到肩膀上全是血瘀的针眼……后来我才知道，每支药剂能换2000信用点，爸爸一次就注射了六支。”

就这样，藏在林小树记忆里的霉味，突然在陆渊面前变得具体。

陆渊也曾过过多少年贫穷的生活，也曾被人欺负和看不起。但跟林小树口中的贫民窟相比，他那种贫穷，竟然也可以荣升为还不错的生活了……

贫民窟终年不散的潮气，让陆渊光是听着，就不由得打起寒战。

总被高年级学生撕烂的校服，饭盒里被倒入粉笔灰的午饭，还有母亲在菜场捡烂菜叶时佝偻的背……

“三天前，家里有了电视机，妈妈做了红烧肉庆祝，可爸爸再也吃不了红烧肉了，妈妈说，他的味觉神经在第三次药剂测试时就已经完全烧坏了……”

“所以我来到医院，想让爸爸跟我回去，却遇到了这里的院长……”

说到这里，林小树的目光骤然变得锋利起来。

“就是视频里那个骗子！他说让我植入一个实验芯片，就给我20000信用点，还放爸爸跟我回家！可这破东西植入之后，我就头痛的要命，还被他操纵着干这干那，我想逃都逃不掉！”

这时候，陆渊已经讲事情的前因后果，明白了和大概。

没猜错的话，林小树体内的芯片，很有可能是第一代“傀儡芯片”的试验品，效果还不理想，林小树才侥幸逃过一劫。

“想报仇么？”

看着林小树决绝的目光，陆渊在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那个六岁那年，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残忍杀害的小陆渊，眼底的恨意绝对不比现在的小树少。

“想。”

林小树擦干眼泪，又仰头道，“哥哥，我知道这个骗子院长的实验室，就在地下冷库里！那里还有好多那种蓝色药剂……哥哥，你会用电，你把那些害人的药给炸掉，好不好？”

“可以。”

陆渊点了点头，给了林小树一个肯定的许诺。

这一刻，就好像阳光照进阴霾，林小树的脸上竟陡然升起一抹笑意。

……

几分钟后，二人就顺利来到了地下冷库。

也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这一路他们竟再没有碰到一只丧尸。

林小树面对着冷库门口的人脸识别系统，轻轻一扫，冷库的门竟就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冷藏柜，而第一排冷藏柜里，整齐排列着八支金色安瓿瓶，瓶身标签印着林小树不同年龄段的照片。

冷库的寒气，让陆渊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然而，更让他感到后脊发凉的，是身边这个孩子……

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成熟。

陆渊无数次告诉自己，这大概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况且小树经历过那么多曲折，成熟一点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桌上，一本皮质实验日志时，那封面上用镭射笔刻着行小字：永生计划第21次人格移植记录，让陆渊顿时感觉后脊发凉……

永生计划，林小树……

这不是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