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姑且不论，仅是效节军卒不用黥面，这种做法就与大多数的军将不同，这更像是对低贱之人的尊重。

城楼上，沈烈眺望西北，宗城县就在那边。

杨婆儿扶着城垛说道：“烈哥儿，婆儿上次与你说的话，可一定要作数呀！”

沈烈回想了一下，不解地笑问：“哪次?说的什么话?你每天都与我说话，谁知道哪句话，是甘心为我而死吗？”

杨婆儿笑道：“这是我的诺言，当然要作数，我说的是日后若有难投奔你，你可要收留婆儿。”

这几日，杨婆儿看着沈烈的所作所为，愈发觉得沈烈会是一个成大事的人，虽然底子还很薄，跟李存勖没有可比性，但假以时日，未必不会成为一方霸主，所以想多亲近一下，日后真要被赶出乐楼，也能有一处安身之地。

“哦，我想起来了。”沈烈笑着点头，在杨婆儿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放心吧，既然你我兄弟相称，有事便来寻我，虽然护不了你大富大贵，却也能保你不受别人欺辱。”

真要论起来，这世道富贵容易，不受人欺辱却难。若是没有武力兵权，再有钱的豪商也会被人抄家灭门，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也会像死狗一样被人拖出皇宫宰了。

所以这句不受人欺辱的承诺并不简单，杨婆儿想要的也就是这样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