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绯夜蓬松的尾巴划过兔暖暖的下巴,也用着小奶音附和着:“哥哥,暖暖说没你在身边,她睡不着。”
“你们怎么来了?”绯日和绯夜同时出口,声音又惊又怕,不由得带上几分恼怒。绯夜和兔暖暖何曾被这么凶地训斥过,她怔愣在原地,一兔一狐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委屈。绯日看着难受,却不好解释过多,他一边叫道:“快跑!”一边用目光偷偷看着阿淼的方向。谁知阿淼突然消失在原地,眨眼间闪现到兔暖暖的身边。兔暖暖眨巴着眼睛,和阿淼金黄色的双眸对视。原本站在兔暖暖面前的侍卫都下意识退后两步,谁也不敢冒然上前。绯日甩开侍卫,挤身站到兔暖暖前面,叫道:“你不是想吃我吗,我给你吃。”他手化成爪,眼也不眨地划开手臂上的伤口,让伤口二次受伤,流出比刚刚更多的鲜血,只为让阿淼目光转移在他身上。绯日目光死死地盯着阿淼,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道:“暖暖,跑。”屠泉怔愣住,连忙跑到绯日跟前道:“你先吃我吧!”绯日又气又急,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屠泉不说话,不论绯日如何推搡,他都定在原地不肯挪动分毫。 屠泉第一次看见绯日,是自己在政变立功当上小队长的第一天,他得知城主的两个孩子被雌性绑走将近半个月。可城主说这件事时表情默然,似乎这两个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一般。屠泉带着一行侍卫匆匆赶去时,因为宫殿太大,他们只好分散寻找两位殿下的身影。大殿下是他找到的。那时的大殿下狼狈地躺在地上,浑身赤裸,被荆棘捆住身子,刺尖扎进皮肤,每一道口子里流出一行行鲜血。当时大殿下看见他时,目光麻木地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屠泉踉跄走近,才发现他身上布满密密麻麻,横竖交错着的伤口,甚至许多伤口都不是同一个锐器所伤。最可恨的是,大殿下的背上刻着两个大字,那是雌性的名字。那个场景让屠泉至今都无法忘却,他突然发现了自己一生的职责,因此放弃了别人眼中更好的前途,转身变成绯日身边的贴身侍卫,一当便是十余年。那名雌性在断崖下被人找到,大殿下当时盯着尸体沉默许久,最后命人将她丢到悬崖顶上,任由秃鹫啃咬。就因为这事,惑天还发了一通火,指责大殿下做事残忍古怪。“不过囚禁了你和弟弟半个月,居然死了也不放过她,你这样的性格我怎么放心让你接手青丘墟?”屠泉当时在门口,听着城主对大殿下的斥责,他忍不住想冲上前,质问城主有没有看过他儿子身上的伤痕,或者慰问过他儿子一句话。可绯日只是用平静的声音道:“父亲如果不喜欢,我命人将她厚葬便是。”“早该如此,管理者不大度,你让城里的兽人如何信服?”雌性的尸身是屠泉亲自去取的,他心中带着怨恨,直接一把火将其烧了,就连骨灰都被他拌进肉里喂给野猪吃,再随便埋了个空坟交差。可屠泉心中还是不畅快,他想,如果自己强大些,知道的再早些,大殿下是不是就不会受到这些伤害了。两人僵持不下,都想让对方先离开。谁知阿淼却一掌拍飞两人,呆呆地走到兔暖暖面前跪下,颤声道:“大人。”兔暖暖眨巴着眼睛,看着变丑了许多的阿淼,她摸了摸对方低下的头颅道:“不准打帅哥哥,要乖哦。”绯夜在兔暖暖怀里眨了眨双眼,声音又是疑惑又是好奇:“阿淼怎么变得这么丑了。”绯夜从未见过魔人,即便青丘墟被封锁这么久,也从未见过魔兽的模样,他即便亲眼看见魔化的阿淼,也只是傻傻地感叹一声阿淼变丑了。绯日被一掌拍到墙上,听见阿淼和兔暖暖的对话后脑袋空白了几秒,心中疑惑道,难不成阿淼魔化了还记得要保护兔暖暖?阿淼点点头,随即把兔暖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兔暖暖跨坐在阿淼的肩膀上,怀里还抱着咯咯笑的绯夜,这副场面居然有一种诡异的和谐。侍卫不禁小声议论了起来。“你看这魔人和兽神关系这么好,传言似乎是真的。”“对啊,都说魔兽是兽神的怨念,我起初不信,现在倒是信了。“绯日脸色一沉,心想,刚刚危急时刻你们跟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后面,如今又开始嚼舌头说兔暖暖的谣言。贝利那副模样明显是要把兔暖暖拆骨入腹,谁见过儿子要吃了爹的,是不是怨念,这还不清楚吗?只是阿淼魔化了也依旧听从兔暖暖的话,这件事是绯日没想到的。“屠泉,把这些侍卫拖下去,每人打三十棍!”绯日冷声道。侍卫一愣,齐齐低下头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