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临渊瞳色逐渐松怔。

须臾，他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说了，先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再说。”

他耳垂微红，神色明显慌乱了。

南宫晴雅唇角勾勒，浅浅一笑：“是么？可是刚才快摔倒的时候，师尊还伸手护着我的头。”

“本尊那是……那是……”

东方临渊一时间想不出好的说辞。

南宫晴雅歪着脑袋，狡黠的笑着。

“那是什么？”

东方临渊微恼，抬手轻弹南宫晴雅的额头。

“那是你该陷入沉睡了。”

南宫晴雅眼神恍惚，身体一软，整个人往后倒去。

东方临渊抬手，勾住南宫晴雅的腰，将她搂在怀里。

“迟早有天，我们得死在她手里。”

识海里，第二人格冷声开口。

第一人格：“你嘴上这么说，真杀她的时候，为什么要收掌？”

第二人格：“……”

……

司命楼的钟声，敲响起来。

“咚——”

“咚——”

一声，一声。

荡漾在整个魔境。

杀琉璃正在捧着天衍圣主的画像，一遍又一遍的看着。

听见钟声，手中的画像骤然掉落在地。

屠九幽正在泡脚。

听见钟声，一脚将脚盆踏翻，水流淌一地。

司徒静几人正在打坐。

听见钟声，骤然站起身，险些气息紊乱，走火入魔。

每个新弟子入宗的时候，都需要滴血入楼。

弟子若是过世，司命楼的钟声便会自动响起。

敲响了几下，便代表是第几位入宗的弟子。

杀琉璃是第一位，就是一下。

屠九幽是第二位，是两下。

……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钟声一共敲响了八下。

众人的心，狠狠抖了抖。

“师父！”

杀琉璃、屠九幽眼圈通红。

司徒静、裴千澈、牧卿云、牧卿尘目眦欲裂。

他们纷纷从各个方向朝着明镜台这边飞来。

一块巨型冰块上。

南宫晴雅一身红衣躺在上面，墨发披散着，脸色苍白，周身没有任何气息。

几人僵硬在原地，不敢靠近。

师父死了？

师父不是才觉醒了天衍之力么？怎么会好好的死了？

雅雅死了？

明明昨天不还好好的么？

“怎么回事？东方临渊！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把师父她怎么了？”

杀琉璃崩溃的上前，朝着东方临渊怒吼着。

“如你所见，她死了。”

东方临渊面无表情，冷声道。

“死了？师父当年那样的都没死，现在怎么可能轻易死了，你骗我！”杀琉璃不信。

东方临渊抬眸，看向她：“当年她设下魔境禁制，失了九缕神魂，又遭仙门百家万剑诛魔阵围剿，身陨阵中，即便借腹转生，也今非昔比。”

“中了本尊全力一掌，自然就死了。”

杀琉璃惊愕退后。

司徒静几人震惊再震惊！

什么？

小师妹竟是师祖？

师父杀了师祖？

谁能告诉他们，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疯了！你居然杀了师父？师父为了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杀琉璃抽出扇子，握在手中，就要上前。

屠九幽却觉得哪里不太对，他赶紧上前拦住杀琉璃。

“师姐，别激动，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师父就躺在这里，毫无生气，有什么误会！昨天她还活蹦乱跳的呢！东方临渊就是个煞星！自从师父收了他，就没有好事！”

杀琉璃红着眼睛怒骂着。

东方临渊背脊微僵，垂眸看着躺在冰块上的南宫晴雅。

确实。

众人仰望的天衍圣主，从遇到他的那一刻开始，走下了神坛。

杀琉璃的话提醒了他。

若师父当年真的要杀了他。

为何不趁着他年少无力的时候杀了他，而是把他养在身边，威逼利诱的让他学了各种修生养性的事情。

例如，做饭可以洗涤戾气。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被我说中了么？”

杀琉璃说着反手将手中的扇子飞掷出去。

扇面展开，尖锐的扇骨如同一把利刃，旋转着朝着东方临渊的脖颈切割过去。

东方临渊眉头微动，抬手一弹，一缕魔气飞射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