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刚刚徐星宇简单叙述的案情中。?看?书¢£,屋??? ÷?更ˉ新?最~/快±%<
王磊很快便发现了一个关键疑点。
“星宇,我有个地方实在想不明白!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就是案发现场究竟在何处?尸体又为何会出现在你外公家的旱厕里?”
徐星宇重重地哼了一声,应道:“没错,我最初翻看卷宗档案时,就发现了这个最大的问题。整个卷宗里,压根就没有对第一案发现场的认定。无论是外公的笔录,还是现场勘验记录,都没说明我外公究竟是在哪里杀害了张飞平!”
王磊挑了挑眉毛,心中暗忖,看来当年这个案件办得真可谓是粗糙至极。
“要是说外公返回张飞平家里将其杀害,那他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清理第一现场,再把尸体搬到自家旱厕里?一个成年男性少说也有六七十公斤,我外公当时还喝了那么多酒,哪来的力气扛着尸体走那么远的路,最后还只是把尸体丢进自家的旱厕里?这有什么意义?
可要是张飞平是在外公家里被杀的,他大半夜去找我外公又是为何?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最后的结案材料里,就简单写了一句话——钟伟胜再次与张飞平爆发冲突后,将其杀害,并将尸体藏匿于自家旱厕中。`x~q?u·k?a_n.s.h¢u*w-u/.-c?o′m!而所谓的证据,就是外公穿在身上的那件染血的军大衣。”
提起这件军大衣,徐星宇有些无奈。
他实在想不通,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王磊若有所思地看向院子角落里的一间小棚屋。
毕俊材家虽新建了平房,但原先的旱厕还没来得及填平,依旧保留了下来。
尽管几十年过去了,这间旱厕依旧破败简陋。
不过两三平方米的空间,周围地面湿漉漉的,上方悬着一只白炽灯,正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王磊用力吸了一口烟,缓缓踱步到旱厕附近,脑海中努力想象着那晚可能发生的画面。
彼时正值12月,凛冽的隆冬时节。
尤其是夜里的旱厕,地面怕是早已结了冰。
王磊抬脚踩了踩地面上的水渍,又用脚尖轻轻划拉了几下,喃喃自语:“要是大冬天的半夜来上厕所,地上结了冰,那不得很容易滑倒……”
徐星宇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对!更别说是个喝醉酒的人了!”
王磊点点头,继续分析道:“如果说,有人提前把尸体丢进了你外公家的旱厕里,你外公夜里来上厕所的时候,因为喝了许多酒,所以又滑倒了……”
“对!滑倒之后,所以身上沾了地面上被害人的血,之后因为醉酒,回家后穿着大衣就睡着了,压根没注意到身上的血迹!”徐星宇有些激动,他没想到王磊的“拼图思维”如此厉害。¨小!说/宅* ?更!新\最?快*
仅一瞬间,就能从那些琐碎的线索中,将看似毫无关联的人、事、物串联起来,像拼拼图一样,拼凑出一套较为合理的因果关系。
然而,徐星宇很快又提出了疑问:“可是,一个死人就躺在旁边,外公上厕所时又摔了一跤,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
“虽说概率不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当年的旱厕很可能根本没有灯光,而且你外公当时处于醉酒状态,很可能也忘了拿手电筒。就算摔了一跤,地上是水还是血,他根本分不清。回到房间后,他也没开灯,也没脱衣服,倒头就睡……”王磊继续在脑海中构建着当年的场景,大胆推测着其中的逻辑可能性。
徐星宇听后,也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王磊沉思良久,缓缓摇了摇头:“这些不过是推测罢了,终究还是缺乏有力的证据。你在卷宗里还发现了其他疑点吗?”
徐星宇当即抬起头,回应道:“还有一个疑点!我也觉得是极不合理的地方。在现场勘验报告里面写着,在尸体旁边发现的凶器菜刀上面没有任何人的指纹,很显然是被人故意清理掉了!”
王磊仰起头,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大脑如高速运转的机器般飞速思索着。
凶器被遗弃在案发现场,这分明说明凶手当时极度慌乱,根本来不及处理凶器!
又怎会有闲工夫冷静地抹去凶器上的指纹呢?
如此自相矛盾的证据,反倒能间接证明,钟伟胜并非凶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案件中的所有疑点逐一罗列出来。
越分析越觉得,二十五年前的这桩杀人案,极有可能是一桩冤假错案!
两人盘坐在院子里的石板上。
徐星宇又点燃一支烟,烦躁地挠了挠头,满脸愁绪。
“就算有这些疑点又能怎样?案子都过去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