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鎏然将视线挪回到宴会中央,摇晃着高脚杯,垂眸望着杯内的香槟随着手腕动作浮浮沉沉,偏头问母亲。本文免费搜索: 进入她 jinruta.com
岑琬年纪渐长,虽用了好些护肤品吊住松弛的皮肤,但脖颈处仍是条条分明。她一抿起嘴唇,嘴边的肌肉便同时调动起来,显得她有些精明和刻薄:“我安排她和秉渊一起,好把那件喜事早点透露出去。”
南鎏然嗤笑,嘲弄道:“好呀,我生日成你们的名利场了。”
岑琬笑而不语,瞥眼发现门口站着东张西望的秦沧,在南鎏然背后轻推一把,小声调笑:“秦沧应该比你还着急。”
南鎏然煞有其事地颔首,略微示意后单手整理了脖颈处的领结,举着高脚杯迎上。
“喂,秦沧,你到得挺早啊!”
秦沧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声,眼珠还是转个不停,好像在寻找什么。
很快,他问出口:“南姐姐到了吗?”
“还没。”南鎏然搭上秦沧的肩,坏心眼地继续说,“我姐会跟秉渊哥一起过来。”
秦沧的表情很淡定,嗯了一句,这倒是出乎南鎏然意料。按理说,秦沧的情绪不应该更激动不甘一点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哦,对了,你的礼物。”秦沧在高定西装外套的兜内摸索来摸索去,最后取出空气,打了个响指。
南鎏然抽了抽嘴角:“就这?兄弟,我生日你就送我个响指?”
“不是,给你买了艘游艇,过段时间去办理一下所有权转让。”秦沧顺手取过桌上的香槟,一边和豪门名流打招呼,一边往里走,全然不顾南鎏然无语的脸。
另一边施旖也在准备送给南鎏然的生日礼物。
在保姆夜以继日的潜移默化中,宋又杉的生活习惯和南汀然基本保持一致——六点起床后晨跑,洗漱后七点吃早餐,十二点吃午餐,十六点喝下午茶,十八点吃晚餐,二十二点喝过一杯热牛奶后就寝,其余时间自由活动。据保姆汇报,宋又杉自由活动都待在书房,应该是在学习金融相关知识。
宋又杉的言行举止也有了一些变化,走路抬头挺胸不拘谨瑟缩了,话少但至少不口吃了。
施旖很是满意,这才是他听话又乖巧的木偶嘛。
感谢自己辛劳的付出,也感谢秦沧的推波助澜,让他逐步培养出一个翻版南汀然。
时间往回倒十三个小时。
12月22日,早上七点整。
宋又杉刚吃完松软香甜的叉烧包就被施旖拉到了先前去过的造型室。
造型总监还没问明白施旖想要什么样的风格,他甩下一句“跟上次差不多”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只留下睁着眼睛一脸懵懂的宋又杉。
造型总监微不可察地翻了个白眼:上次来都快两个月了,她怎么可能还记得。
不过当她细细打量着镜子中的宋又杉时,她恍然。
南小姐风格,明白了。
总监驾轻就熟地拨动绸缎般的墨发,目光锐利地略过每一寸肌肤,探究骨骼的分布和肌肉的走向。
宋又杉的眼角略微下垂,本应该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瞳孔实在太过无神,显得冷漠难以接近。基于此,总监为她戴上一副小直径的浅棕色美瞳,在自然光线的照耀下变作汩汩流动的溪流,波光粼粼的,平添不少水汪汪和温柔。
然而南小姐又不是好欺负的角色,得画上矛盾的细长的眼线,使得整体的气质复杂多变起来——一会是清纯无害的小白花,一会是高不可攀的雪莲。
化好南汀然仿妆后,总监开始着手发型。这次她选择将及腰的长发编好后盘成一朵盛放的花,露出她完美的肩颈线,再点缀上轻盈飘逸的纯白羽毛,与构想中的礼服相得益彰。
她为宋又杉精心挑选的礼服是挂脖式的,整体呈乳白色,裙身间互相交叠的羽毛上被洒上细密的金闪,随着穿衣者的步伐折射出夺目的光芒。
太好了,宋小姐一定是宴会上最漂亮的那一个。
总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等待着施先生来接人时丰厚的酬金。
可是一直到正午,总监才看见施旖的司机来接走了人,施先生本人却不见踪影。
造型室处在金融中心商场的地下一层,周边的商铺均是金碧辉煌富贵非凡,若不是施旖,宋又杉绝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她不太习惯地拉起裙摆,踩着高跟鞋,踏上洁白到反光的瓷砖,勉强跟上司机的步伐,问道:“你好,你要,要带我,去哪?”
司机回头瞥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