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场自欺欺人的闹剧终将把帝国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但此刻，他却无力改变分毫。

“陛下，臣的身体并无大碍，七天之内便可返回舰队。”他的声音像晒干的海草，沙哑却带着刻意绷紧的弧度，“不知您此次驾临，还有何吩咐？”

星野武藏嘴角扬起细纹，怀表链在解开西装纽扣时晃出冷光：“本皇自然是为神风特攻队与樱花弹之事。”

他忽然凑近，樟脑丸气息混着天皇身上的沉水香扑面而来，“海军伤亡惨重，必须以‘特攻作战’扭转战局。你该明白，夏国舰队与米国鬼畜正两面合围。”

山本的瞳孔骤然收缩。

窗外传来电车碾过铁轨的轰鸣，他想起昨夜偷读的《读卖新闻》，头版用斗大字体写着“皇军在瓜岛取得战略性休整”，配图却是士兵啃食蜥蜴的模糊照片。

喉间泛起咸腥，他强迫自己聚焦在天皇袖口的菊纹家徽上，却看见那金漆纹路裂成了神厕的鸟居。

“樱花弹研制顺利，三月内可量产，半年内大规模列装。”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绷带渗出的血在衣服上洇开红梅，“但神风特攻队的招募……情况不太乐观。”

“不太乐观？什么意思？”

山本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报名者寥寥无几，甚至连特攻队的队长职位都……无人愿意担当。”

星野武藏的脸色骤然阴沉。

虽然东瀛己经在国内宣扬军事主义思想很多年了，但依然没有达到完全洗脑民众的地步，尤其是精英军校出身，又多为军官的海军飞行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