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浑身湿透，肌肉酸痛。他意识到自己过于投入，扔掉斧头。

怎么回事？卡尔森的记忆？

除了这个解释，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那感觉就像卡尔森在教导别人，或接受指导。

我模仿了盖贝尔的动作……不，是卡尔森的？

或许，吞噬并非只是吞噬血肉，更是将别人的经验烙印在自己身上。

这时，阿莱斯才想起盖贝尔似乎说了什么。

他回头看去，盖贝尔脸色煞白，失魂落魄。

“您刚才说什么？”

“……”

盖贝尔几次想开口，却又停下。

许久，他才深吸一口气：“我们继续下一个练习。”

“下一个？”

“对，从基础开始。这个对你太难了。先体能训练吧。”

阿莱斯不明所以。刚才那个不是基础动作吗？

盖贝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摇了摇头。

但他同时也松了口气。阿莱斯现在也西肢无力，继续练习也没意义。

盖贝尔看着似乎并不在意的阿莱斯，不断揉搓着自己的脸。

刚才的一切，让他确信阿莱斯就是圣体。

那可是卡尔森在二十岁时才能熟练施展的……

他这样想着，却又摇了摇头。

他决定更多地介入阿莱斯的生活。

这不是利用。

他也只是想帮助他，在这条光明之路上，添上他微不足道的一块基石……

***

“他一定是圣体。”

盖贝尔再次找到修道院长，语气坚定。

“这和我们之前讨论的结论一样啊？为什么你如此凝重？”

修道院长看着盖贝尔复杂的表情——喜悦、困惑和恐惧。

盖贝尔努力平静下来后，修道院长才继续说道：

“为什么突然这么确信？我观察他挥舞斧头，没几次就疲惫了。”

“是的，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但是……”

盖贝尔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他在挥舞不到十次斧头的情况下，就几乎完美地复制了圣阿尔特的‘钢铁劈砍式’。”

“抱歉，我对剑术一窍不通。我只知道圣阿尔特是第一次黎明战争的英雄……”

“圣阿尔特奠定了所有圣骑士剑术的基础。他创立的圣骑士团，分化成一百二十多个分支，遍布世界各地。”

“你是说，阿莱斯在一天之内就掌握了这个基础阶段？”

“虽然还不完美，但我认为只是力量和装备的问题。”

“我看走眼了。阿莱斯的奇迹并非单纯的力量，而是天赋。如此完美的天赋，只有卡尔森……”

“盖贝尔。”

修道院长打断了他的失言。

盖贝尔立刻闭嘴，脸上发烫。

就算再激动，也不该提起那个名字。

“虽然那个叛徒现在下落不明，但将他和一个因他而失去所有亲人的孩子相提并论，实在有些不妥。”

“那个家伙估计己经变成一堆骨头了……我失言了。”

盖贝尔忏悔地画了个十字。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阿莱斯的事情？”

“我决定先暂停剑术训练，让他从呼吸、步伐、力量训练等真正的基础开始。”

“你做得很好。”

盖贝尔不明白修道院长为什么特意这么说。

“为什么？”

“盖贝尔先生，我知道阿莱斯天赋异禀，也可能是圣体。

但他只有十西岁。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品格教育，而不是学习如何变强。”

盖贝尔沉默了，他终于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

“您说得对。和他交谈时，我常常忘记他只是个孩子。”

“的确如此。但是……”

“不用着急，盖贝尔，既然他学得这么快，我们更应该关注他的方向。”

“您说得对。”

修道院长从孩子们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阿莱斯的事情，他之所以担心，正是因为这些传闻。

他知道阿莱斯的所作所为是善良的，因此，他必须引导阿莱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由我来教导阿莱斯吧。你觉得怎么样？”

“您亲自教导？” 盖贝尔很惊讶。

“如果阿莱斯想成为圣骑士，他也一定想学习奇迹。

虽然我没有多少教导孩子的经验，但我相信我的信仰足够虔诚。”

修道院长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