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肌肉记忆中，他甚至能感觉到雪花落在剑尖上的触感。

阿莱斯叹了口气，再次举起剑。

今天的训练己经结束了，但他心中还有些不甘，于是再次举起了剑。他的呼吸依然急促，肌肉也在微微颤抖。

“再来一次。”

阿莱斯己经放下了对上级剑术的执念。

他现在的想法，就像是想多做一个俯卧撑一样。

他不希望在生死关头因为体力不足而少挥一剑。

“触手只是……最后的底牌。”

如果不想被当成怪物追杀，就不能在困境中轻易动用触手。

阿莱斯强迫自己调整呼吸，将剑尖指向虚空。

这一次，他不再只是练习动作，而是假设了一个假想敌。

他做过很多次类似的练习。

一开始是野猪，然后是盖贝尔，再后来是卡尔森。

但他现在的假想敌既不是人类，也不是怪物。

而是无名混沌。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触手缠身，向他袭来的自己。

阿莱斯遇到的最强对手，不是野猪，也不是盖贝尔，更不是卡尔森。

而是他自己。

当无数触手如同潮水般涌来，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时，阿莱斯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不得不思考，如果遇到这样的对手，或者他自己变成了这样的怪物，该如何应对。

当然，以他现在的实力，毫无疑问会被立即秒杀。

“但还是试试……”

即使在想象中被撕成碎片，头部被击碎数百倍，阿莱斯依然挥动着汗流浃背的身体。

他又一次感觉到触手向他袭来。

就在这时，他的剑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移动。

重复练习了无数次动作的阿莱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感觉自己的剑在扭曲，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嗯？”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简单的刺击，但阿莱斯的剑却避开了触手的攻击，精准地刺中了触手背后的敌人。

叮。

阿莱斯回过神来。假想敌消失了，他的面前只有一片虚空。

他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了。

就像触手一样。

***

“这……”

啪。还没等阿莱斯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了盖贝尔的声音。

“小心着凉。”

阿莱斯吓了一跳，连忙放下剑。

幸好盖贝尔似乎没有看到他刚才的动作。

“幸好？”

阿莱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但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

他觉得这是触手在暗中提醒他。

他以前也经常在做“不该做的事情”时，得到这种预感的帮助。

阿莱斯穿上衣服的时候，盖贝尔看着周围的痕迹问道：

“一大早就开始练习了？”

“是的。”

与其他孩子不同，阿莱斯获得了清晨练习的特权。

虽然他不能缺席其他的祈祷和弥撒，但自从知道院长在全力支持他之后，修道士们就给了他很多方便。

“我不是说过，剑术练习适可而止就行了吗？”

盖贝尔似乎也察觉到了阿莱斯的剑术陷入了瓶颈。

虽然阿莱斯对盖贝尔不教他上级剑术有些不满，但他也明白盖贝尔让他“剑术练习适可而止”的用意。

“来背诵一下‘火种’的祈祷文。”

讽刺的是，这正是阿莱斯坚持练习剑术的原因。

阿莱斯一脸不情愿地开始背诵祈祷文。

“无所不在的永恒存在，指引迷途灯塔守护者的人……”

啪，啪嗒！

阿莱斯指尖迸发出火花，闪烁着光芒。但转瞬即逝，光芒很快就消失了。

就像过去几年一样。

盖贝尔摸了摸下巴，说道：

“真是不可思议。”

“哪里不可思议？”

“你的剑术天赋如此出众，信仰也无可挑剔，竟然在奇迹方面毫无天赋，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一般人不是这样的吗？”

“一般有机会学习祈祷文的人，都是信仰和天赋都得到认可的人。我记得我花了半年时间才成功施展‘灯火’奇迹。”

阿莱斯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他的种族，涅菲利姆，拥有很高的信仰能力，所以他从来不担心奇迹方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