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着说道：

“不，那只是我的秘密。”

伊索尔德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阿莱斯可以欺骗伊索尔德，但之后呢？

他能永远隐瞒下去吗？

这次事件让阿莱斯意识到，他无法预料，也无法防备所有的事情。

尤其是在他弄清楚，那个来自冥界，穿着黄色衣服的男人究竟是谁之前。

杀死伊索尔德也是一个办法，但他想过很多次，却始终没有下手。

他不想这么做。

原因与伊索尔德不想告发他，如出一辙。

“我没有被诅咒，异端审判官大人。”

***

阿莱斯坦诚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他告诉伊索尔德，他的触手，早在修道院时就己经出现。

他一首用小动物喂养触手，而触手吞噬的生物，也帮助他生存和成长。

他甚至承认，在山谷中对抗瓦尔莱卡猎魔人时，他也使用了触手的力量。

但他并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这只是一次选择性的坦白。

不过没有必要告诉她，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以及他吞噬了卡尔森和海因克尔的事情……

说实话，阿莱斯吞噬的那些对象，并没有让他感到不安。

他们要么是野兽，要么是死有余辜的恶徒。他甚至没有吞噬过任何人类，即使是罪犯。

“……就这样，我打败了血肉预言者，也击败了不死教团的主教。

但我无法否认，在这个过程中，我借助了某个不知名神明的力量。”

既然触手己经被发现，他就必须承认事实，但他没有提及无名混沌，也没有提及令人作呕的吞噬行为。

毕竟，无名混沌的恶名，与他无关。

阿莱斯只想为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负责。

从这个角度来看，虽然他的动机有些自私，但他并没有做过任何坏事。

伊索尔德听完阿莱斯的坦白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不是来听忏悔的祭司，她更擅长用高压手段，逼迫对方说出真相。

讽刺的是，这真诚的坦白，却让她感到不知所措。

许久之后，伊索尔德才开口问道：

“这么说，您不信仰光明法典吗？”

“我并没有否定光明法典。”

在这个神明和神迹真实存在的世界里，否定信仰本身就很荒谬。

他只是没有积极地赞美和崇拜光明法典而己。

“但修道院长大人，您曾经让我执行过信仰证明。

我认为，信仰并非只有赞美和崇拜神明，才能证明。”

信仰。

光明法典将普遍的物理规则，以“光明法典”的形式，教导并巩固给人们。

它本身，就代表着普遍的秩序。

阿莱斯认为，其他所有信仰，都以某种形式，遵循着光明法典主导的秩序。

虽然信仰的形式各不相同，但他们都认同，这个世界，就应该以现在的形式存在。

“那么，神迹呢……”

“是的，如果要说神迹的话，这就是我的神迹。”

阿莱斯在伊索尔德面前，展示了他的触手。

一条暗红色的触手，从他左手掌的伤口处伸出，在空中挥舞着。

伊索尔德倒吸一口凉气，但她并没有立刻对阿莱斯发动攻击。

她强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触手。

触手轻轻地缠绕在她的手指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

“这家伙，还挺狡猾的。”

阿莱斯看到触手没有露出利齿和眼球，心中暗自吐槽。

虽然触手并不喜欢在伊索尔德面前现身，但为了配合阿莱斯的意图，它尽量隐藏了自己的“威胁性”。

伊索尔德收回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似乎陷入了沉思，许久没有说话。

阿莱斯觉得，如果换做是他，恐怕至少也要半天才能缓过神来。

好在，伊索尔德并没有花费那么长时间。

“有时，神迹会以令人意想不到的形式降临。”

阿莱斯看着她，思考着她想说什么。

“在战场上拯救儿童，并将他们送到孤儿院的雇佣兵；

在饥荒时期，以低价出售粮食的商人；

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冲进火海，并奇迹般生还的母亲……我认为，这些都是神迹。”

“您是说，这条触手，也是神迹？”

“神迹并非只为了拯救苦难中的人们而存在。

有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