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复杂地看着身前的年轻人,“长官,你别怪我说话难听,这里的日本人真的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我带着家人一路从鲁北逃到这鲁南,什么鬼子没见过?这伙鬼子讲道理,但也更狠!”
刘副特派员只是笑意满满地说道,“好了好了,老乡,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见到那老乡带着粮食离去,刘副特派员这才将脸上的笑意换成了一脸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站在队伍中那名刀疤脸汉子却是将这一幕收进了眼中。
当众人扛着剩下的粮食和物资以及装备弹药返回了山中作为临时驻地的山洞时,
只见一名年轻男子正在山洞门口与一众伤员说着什么,
那男子背靠山壁,在一面比较平整的石头上画着什么,嘴里还在道,
“每次作战的时候,咱们一个战斗小组至少得有三人,
三人相互掩护,你冲的时候,我和他掩护,我冲的时候,他和你掩护……”
这时候另一名手部受伤的游击队员主动问道,
“俺好像明白了,就像是当初鬼子来扫荡的时候,
俺和小李往前冲,二娃兄弟就在后面帮我们掩护,
然后二娃兄弟冲的时候,我们就在后面掩护!”
二娃听着这话当即点头,“对喽!平时大家其实也能下意识地进行这样的战术配合,
但是缺乏一个专业性和配合性,这个就得多多注意,作战不能自己一个人往前冲,需要和身边的战友一块配合!”
此时众人见到作战回来的队伍全部都迎了上来,
“刘副特派员,今天又打胜仗了?”
“是啊,来大家赶紧把这些粮食放进山洞,咱们今晚上吃好点!”
二娃也迎了上去,扶着一名受伤的伤员走到山洞,里面临时充当卫生员的妮子正在帮伤员们检查伤口。
“哼,假惺惺!反动派!”,看着二娃的身影和他军帽上的那个对他来说颇为刺眼的白日标志,眼神很是不善。
当晚,一番简单的庆功宴结束后,刘副特派员便开始张罗着要召开民主生活会议,
大多数人也都不懂这个什么生活会议是什么,以为是什么生活小技巧,
所以就都拿着些锅碗瓢盆围拢了过来。
“你不能参加!”,刘副特派员指着从兜里取出小本本的二娃说道,
“会议只能由本党党员和军队人员参与!”
虽然不懂这个会是干嘛,但是刘副特派员释放出来的敌意他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刘副特派员,二娃兄弟可是帮了咱们不少忙,他带来的那些药品救了咱们一半的游击队弟兄的命!”
有人开始为二娃说话,但是却被刘副特派员呛了回去,
“这就是组织规定!怎么,你想背叛组织?”
“刘副特派员……”,又有人出言准备劝阻,
“好吧,我不参加!我去村里逛逛!”,二娃不愿众人为此吵架,于是转身朝着下面的村子走去。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个说是从甘省来的副特派员为何如此敌视自己,
有队员悄悄跟他说,这个副特派员私下里都叫自己反动派,
他也不知道啥是反动派,后来别人给他解释了,反动派就是坏人的意思。
二娃开始回忆,自从自己的家被土匪烧了以后,就一路从川省要饭流浪到了江省,
后来又为了追寻那位关照自己的姐姐金芝兰,一路追到了首都城,
时逢首都城遭遇日军进攻,便干脆就在首都城参了军,一路苦战辗转来到了鲁省。
他自认自己从没干过什么坏事儿,如果真要算的话,可能就是自己在湘省的时候饿得受不了便翻墙进了人家院子里偷了点菜……
自己这就成了反动派?
在山洞内,赶走了二娃的刘副特派员正在众人前高谈如何开展群众路线工作和加大对日军的作战规模和力度……
“刘副特派员!”,此时那名刀疤脸汉子举手问道,
“党的材料上说,要辩证的看待事物,眼下鲁省地区的日军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咱们贸然加大对日军的袭击,会不会影响到地方的群众路线?
毕竟加上今天我们所伏击的鬼子兵,己经是第西拨进山送粮食的队伍了。附近的村庄己经对咱们有些敌视了!”
刘特派员转头看着他,“你是在怀疑组织的决定?还是在怀疑我?
我说了!路上王特派员遭遇日军袭击,特派任务依然可以由我这个副特派员主持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