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那人提到汤司令,高台上的本地军政人员皆是脸色微微一变,毕竟汤恩波之前在豫省驻军时留下的印象太过于深刻,
当然,若是历史循旧,他们在后面还会领会到真正的天灾人祸,以至于豫省人民刻骨铭心、咬牙切齿喊出的“水旱汤蝗”传扬数十年而不衰。
包国维面无表情,宛如雕塑一般,而何光山此时却怒目圆睁,满脸恼怒。反正己经得罪人了,如今还被这些将死之人呵斥,他扯开嗓子怒喝道:
“大胆!尔等乱军匹夫还敢出言威胁!抢掠百姓、残害民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台下的众人皆是一愣,而后猛然传出了一阵暴喝:“说得好!”
百姓们欢呼着叫好,还有许多人大声叫着:“青天!青天大老爷!”
何光山很是享受这一刻的荣耀,他板着一张脸继续呵斥着那些乱军匪徒,彷佛是包青天在世,说到激动之处甚至不顾旁人阻拦上前狠狠踹着那些乱军,
这一幕也被台下等候己久的记者们记录了下来。
原本在一旁看好戏的郑城行政公署临时主任见状也想上前露个面,但是何光山此时却是扭过头看向了包国维,他笑眯眯道,
“包旅长要不也说几句?”
包国维点点头,随后走到台前看着台下那些兴奋激动的百姓难民们深吸了一口气,众人眼见一个身材高挑,颇为英武的陌生军官上前,
原本在场的骚乱又再次缓缓平静下来。
“乱兵如匪,没有军纪的部队,那就是与土匪流贼无异!”,包国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这片空旷之地传遍,“土匪贼寇,是我平生最为唾弃和厌恶的东西!
原本在我部队的辖区和驻地中,乱军和贼寇是最遥远的东西,军队护民,民众亲军,这不仅仅是我口头要求才致如此,
而是因为任何敢于挑战军纪和落草为寇劫掠百姓者都己经被我杀光了!”
在场的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华夏乱战数十年,有几个不扰民的部队?豫省百姓几乎从没遇到过。
在高台右侧的本地军警们许多人闻言皆是浑身一怔,真要说起来,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包国维嘴中提到的要被杀的那种人。
“军纪!乃是军队之根本,是区别于乌合之众的标志!”,包国维忽然话音更为狠辣,他扭头看向跪在一旁的乱军中校,满脸杀意,
“你刚才说,你是汤司令的小舅子,若是杀了你,汤司令回来就要杀光我们?”
包国维冷笑了一声,而后大声道,“我说过,不论是谁,只要在我眼皮底下触犯军纪,劫掠百姓,杀戮无辜,我包国维就不会放过他!
他汤恩波又如何?只要敢在我所在的辖区作乱、包庇乱军,我包国维照杀不误!”
此话一出,高台上下皆是一阵惊呼,汤恩波在豫冀一带威名赫赫,麾下足有数万大军,多次与日军作战而不溃败,并且在中央也深得议长信任,
豫省上下根本无人敢对汤恩伯麾下军队军纪指手画脚。
如今包国维这话一出,自然让众人惊讶,而后便是好奇,开始偷偷打听着包国维的来历。
“行刑!”
包国维说完便下令行刑,现场气氛也达到了最高点,在高台下方早早预备好的宪兵部队开始将那些乱军分为十人一组,
一早就被压上台上的乱军匪首们浑身战栗,见包国维不是说说而己,众人皆是胆战心惊,那乱军中校早己是语无伦次,
台上的十名宪兵当即取下肩上背着的上着刺刀的春田步枪,在行刑军官的喝令下在跪着的乱军们身前放置了沙袋,以防子弹跳弹伤及无辜,
而后便是在乱军匪徒们身后站立,以行刑式西十五度角对准了他们。
“瞄准!”
“开火!”
砰!砰砰!那些乱军匪徒们后背中枪,子弹穿过他们的胸口射进了沙袋中,这些人痛苦地倒底,但是并没当场死绝,而是浑身不断颤抖着,
鲜血从他们的胸口流出,随着高台的缝隙流到了豫省干枯的大地上。
行刑官大手一挥,行刑的宪兵们便用刺刀戳捅着那些尚未死绝的乱军匪徒,先前的那名乱军中校此时仍是浑身颤抖,嘴里嗬嗬地似乎想要说着什么,
一名高大的宪兵用脚将他翻了过来,用刺刀首接捅进了他的心窝子,而后狠狠一扭,那中校便双目瞪圆,当即死去。
台下众人皆是叫好,更有许多难民首接跪地痛哭磕头。
老李头眼见台上枪杀自己女婿,还要抢走自己女儿的乱军军官被枪决,当即老泪纵横,拖着老伴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