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军都指挥使秦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拉家常的方式劝说王大树等人。
王大树等人心里的那股子不满和委屈,很快就消散无踪,
他们也意识到。
他们自己也存在不少问题。
“唉!”
“秦都指挥使,你别说了。”
王大树对秦川道:“其实我们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我们入了骁骑营,理应遵守兵营的规矩,听从号令。”
“可是我们的弟兄野惯了,一时间难以适应兵营严苛的军法。”
“平日里,我们确实不太守规矩。”
“况且我们弓马娴熟,故而有些瞧不起骁骑营中的部分弟兄。”
“这次发生冲突,实在是太过冲动……”
王大树主动地承认错误,让秦川微微一笑。
“哎呀,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咱们不提了。”
秦川问王大树道:“你们这马上就要走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面对秦川的询问,王大树挠了挠头。
“秦都指挥使,我也给你说一句实话吧。”
“我们也没想好去哪儿。”
王大树指了指周围休息的弟兄。
他开口道:“我们这些人当初连同家人一起被胡人掳走。”
“妻儿老小在胡人的欺辱下,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我们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们原本是想投奔小侯爷,混口饭吃。”
“可现在突然要离开,还真无处可去.......”
秦川闻言,当即觉得机会来了。
他看向了王大树。
“王兄弟,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朋友。”
“我也说几句你不爱听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王大树当即道:“你说,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秦川顿了顿道:“你看呐,你们这几百号人,总得找个落脚地吧?”
“你将他们带出去,没吃没喝,没地儿住。”
“这过不了一个月,估计都得散伙。”
“纵使不散伙,也只能落草为寇,去当马贼山匪。”
秦川的话让王大树也点了点头。
人家说得没错。
这要管几百人的吃喝拉撒,的确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
“这马贼山匪的日子岂是好混的?”
“要是有一口饭吃,谁愿意刀口上讨饭吃。”
秦川对王大树说:“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都是自己骗自己的。”
“这要是没有抢到东西,怕是只能喝西北风。”
“可是这年头,要想抢东西,也不容易呀!”
“且不说那各地大族,坞堡坚固,族兵家丁众多,犹如铜墙铁壁,难以攻克。”
“如今我辽西军尚有上万兵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你们劫掠百姓不是?”
“你们若是流落他乡,乞食为生,不仅人生地不熟,更有官军西处搜捕,危险重重。”
“恐怕不出数年,你们这数百人便会在颠沛流离中逐渐消亡……”
秦川的一番话,王大树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先前压根就没想这么多。
现在才发现,他冲动了。
“王兄弟!”
“我看呐,要不你带弟兄们回去吧。”
秦川看王大树神情也凝重,他拍了拍王大树的肩膀。
“回去了,你们就是官军,操练虽苦了点,累了点,可至少管吃管住。”
“这纵使有人欺负你们了,那还有上万弟兄给你们撑腰呢。”
“你们要是哪天不想当兵了。”
“解甲归田,也能拿一些银子回去买一些宅院土地,过日子。”
“可是你们要去当马贼山匪,那恐怕就要一辈子去劫掠,搞不好哪天就死了......”
“这么多弟兄跟着你,你得为他们的前途想一想啊。”
面对秦川的劝说,王大树现在的抵触情绪己经没有多少了。
“可是我们打了骁骑营的弟兄,己经触犯了军法。”
“这回去后,小侯爷饶不了我们的。”
“而且和骁骑营的弟兄打了一架,以后也不好相处。”
秦川听王大树这么说,知道他动摇了。
他当即继续道:“哎,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这些事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打不相识嘛,这亲兄弟还干架呢。”
“回去后,咱们一起吃顿酒,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