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错愕的一幕。
满宠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天子盘腿坐在床上,一边喝茶一边为他讲解着什么。
两人的出现并未打扰他们。
满宠仰头看着天花板,迟疑许久,道:
“或许臣真的生错了时候吧。”
他不知道该将自己摆在什么位置。
刘辩摇头,“朕说的一切,都是理想之谈,弘农就在朕的脚下,又有张昭持舵,都有县令出现失察之责,若政令出了司隶呢?”
他希望满宠的成长,是不要一根筋。
照他这种抓法,司隶校尉一职哪怕空着,甚至是交到传统士人手里,他都不会给满宠。
周坊主那样的商人,以后能以罚款为主就以罚款为主,只要掌握一个度,商人就一定会改。
当前,前提是始终有官吏盯着商人。
既要保证罚金大于商人改善的成本,又要保证商人一犯事就罚。
两项失任何一环都对商人起不到约束作用。
这时候满宠的作用就来了。
刘辩希望满宠杀的,是在以上环节中发挥不了任何作用的人,是将他的政令,将朝廷方针视为儿戏的官吏。
是只顾填饱肚子,却不去承担应有社会责任的商人。
这些人该死。
换而言之,在其职位上兢兢业业,按照朝廷制定的规定办事的官吏,就算是赵县令那样有失察之罪,每次等到人死了才会按规定鞭挞商人,也不该过多苛责,未来不去重用提拔便是,至少他在环节中发挥着作用。
如周坊主那般,虽在弘农吃相难看,但在青州和兖州两个州间,撑起的产业惠及全州,让他在弘农多赚钱补充点损失,这无可厚非。
说的不好听些,朝廷平日最好能帮周坊主压压事,多给些帮助和特权,等人家高兴和赚一段时间后,好拉着他们往穷乡僻壤去。